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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梆子的声音响过,打更的更夫打了个哈欠,掉头往下一条街去,并没有发现身后一道身影跃过,如夜鹰一般,掠至了东边那片瓦宇之上。
新安坊徐宅,黑漆漆的一片,打着灯笼值夜巡逻的护院刚刚巡视过花园离开,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经过。
汀兰院,当中的厢房,窗下拴着一头狼,灰色的毛发在夜色下发着银光似的,格外的醒目。
于收敛着气息,扒在隔壁院子的房顶上,窥着那头狼,并不敢大喇喇的靠近去。
一阵风吹过院子,风里夹杂着一丝特别的味道。
一息……五息……十息……
半刻钟过去了,那头狼还精神奕奕的站着。
于收不由疑惑,迷药失效了?怎么可能?
再用一次。
又一阵风吹过。
这次,那狼安安静静的趴了下去,没了声响。
于收得意的一笑,踮起脚尖,飞快掠进了汀兰院。
啪嗒,窗户被撬开的声音,轻不可闻。
于收跳进了屋里,在黑暗中,也能准备的摸到床的位置,缓缓靠了过去。
近了,床上的隆起发出的均匀的呼吸声,人睡得正香呢。
于收不由笑了笑,准备跳上床去,与美人儿同眠。
但还未及动作,突然,眼前银光一闪,却是床上的人挥了匕首刺来。
于收反应也快,登即侧身避过,随后出掌向床上人抓去,他一心以为床上人是嘉成乡君,到底是存了几分逗趣之心,出手只用了三成力。
这就给床上的细辛提供了机会,真打起来,她打不过于收,但于收一半力都没用到,她的拳脚功夫,还是能应付应付的,这不,一个猴子偷桃,虚晃一枪,在于收躲避开的功夫,她掐准机会,预判到他到的方向,一脚踢了上去。
这一脚,正正踢中了于收有旧伤的肩膀处,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气,这会儿也看出来了,床上这人身量高,压根不是嘉成乡君,当下正色,力以赴起来。
就在这时,屋里也亮了起来,闻梁带着三人从外间冲进来,二话不说就加入了战斗,朝于收厮杀上去。
细辛在闻梁四人中逮住机会,趁势又打中于收肩膀一拳,然后被于收一掌打飞,撞倒了角落的花瓶凳,吐出一口血来。
她把血一抹,出声道:“闻总旗,攻他右肩!他右肩有伤!”
闻梁带的都是津平卫的好手,于收也就是轻功厉害,手上功夫虽还行,但到底不敌闻梁四人,又被找到了破绽,齐攻他右肩,他防不胜防,又挨了一掌,肩上已经渗出血来。
于收自知不敌,再不走今晚就要交代在这里了,是以一边应付一边找准机会就想越窗离开,只要出了屋子,旁人想追上他就难了。
闻梁几人哪看不出来他想逃?堵了窗口跟门口的方向,一边收拢了攻势。
哪曾想于收狡诈,突然一个虚晃,洒出什么药粉来,几人下意识的掩袖来挡,就被于收找准了机会,扑出了窗户。
但刚落地,就被狠狠的扑在了地上,肩膀也被尖利的东西给咬住,痛得钻心。
原来是那头狼!
痛晕过去的于收脑子里的最后想法是,狼不是药倒了吗?怎么回事?
是啊,怎么回事呢?
却原来,徐茵茵今儿早上一起来眼皮就直跳,她心里预感,今晚那采花贼肯定会来,说不准,反正她就是预感强烈。
相信第六感,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