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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斋里一共有两处茅房,分别在两端,离中间的地字三号都有一段距离。
今晚的晚饭,那豆腐齁咸了些,武大郎水喝多了,往茅房直跑趟儿。
又是一次往茅房来,他打了哈欠,瞌睡都来了,快尿,尿完了回去就睡觉了。
刚进了茅房,徐达骏耳朵就是微微一动,夜里安静,丁点声音更是清晰可闻。
果然,放完水后,他伸手推门,门纹丝不动,显然是被人从外头给拦上了。
是谁整他?几乎不用作多想。
离沐休还有几日,蔡狗就这么沉不住气了,非得朝他下手呢。
就这点小伎俩,真是小孩子的把戏,关他在茅房里,还能臭死了他不成?
臭了点嘛,正好提前练习了,万一考试抽到臭号呢。
吸了口气,啧,真臭。
他干脆靠着门,默声背起了书来,心静自然香,就是蚊子忒多,啪,啪,啪。
一篇文章还没有背完,见他没回来的方从云就寻了来,“达骏!”
“诶!我在这儿呢!”他赶紧应声。
外头的方从云也已经看到了被一根木棍别着的门,当下将木棍去了,把门打开。
“你没事吧?”
徐达骏笑道:“没事没事!”
两人对视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遂一起回斋舍去。
……
徐茵茵幽幽睁开眼来,入眼的是蝴蝶翩翩飞舞的床帐,嗯?她睡着了?
不对啊,她记得她刚还没上床呢,只感觉一阵风扑过来,然后就没了意识来着,难道是做梦?
很快,她就发现了,不是做梦,因着她的双手双脚都被绑着,嘴巴也被东西堵了。
身上下,能动的只要眼珠子。
她眼珠子转动开,她还在自己的屋里,自己的床上,但床边坐着个人。
屋里的灯罩已经吹灭了,只这人手里举着盏小灯。
这人穿着一身骚包的绯色,衣襟领口敞开了一大半,露出里头白花花的一片肉,长得吧,还算端正,也白,就是那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委实色眯眯了些。
瞬间,徐茵茵浑身恶寒起来,丫的,她不会遇上采花贼了吧?
“你醒了?”这人开口,声音也是贱兮兮的,让人不舒服。
徐茵茵眨眨眼,侧耳听着外间的动静,今夜守夜的是连翘,呼吸很匀整,估摸着已经被迷晕了。
这人能悄无声息的摸进她的院子来,还随身携带迷药,想来是有功夫在身的。
里不都写吗,采花大盗,轻功可是一绝,来无影去无踪。
家里这些护院,可打不过他。
现在怎么办?
她被绑着,又不能喊人。
她没有起夜的习惯,底下人也不会夜里往她的房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