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岳脑中此时已经浮现了几首颇为应景的诗词,闻言又一一筛选,最终挥笔书写。
他好久没用毛笔了,虽然前世因职业需要,也练过老长一段时间书法,但难免在开始时有些生疏,加上诗文又长,他虽然会背,但还是得是不是停下回忆片刻。因此,在其他竞争对手纷纷交卷的情况下,他仍然不紧不慢地写着,时不时还发一会儿呆。
月如在台上看到其他八人已经分别完成,示意伙计将众人诗作拿上来。她见沈岳时而皱眉,时而顿笔,以为他难以完成,未免他在众人关注下难以下台,于是笑道:“奴家会一一读出诸位佳作,还请各位方家共同品鉴。”
说罢,她就开始朗读起来。月如声音绵软而富有磁性,抑扬顿挫之下,使一些文采平平的诗作都仿佛着色三分。看得出众人都是费了一番心思的,其中也不乏佳句,引得众人齐声称赞。尽管她尽量拖延,但奈何众人皆为七言绝句,首尾不过二十八字,一刻钟后随着最后一首诗作品鉴完毕,众人又将目光移到了沈岳身上。
沈岳也很无奈,毕竟一边记忆一边还要改写其中一些词句,进度自然不快,但现在他已完成大半,察觉到众人的目光,他抬头环视一圈笑道:“耽误诸位时间了,诗作较长,只得勉力为之。”
月如很善解人意地笑着回应道:“不妨事,看公子篇章定是佳作,如蒙不弃,月如可否上前先品读着?”
沈岳微笑点头,月如轻提裙角,缓步上前,从少女手中接过已经完成的三张,按照顺序诵读起来:“《琵琶行》,琊台江头夜送客,寒叶霜花冬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读完这段,月如有些疑惑,短短几句确实非常生动地写出了主客离别的不舍之情,但跟今晚的表演好像并不搭边?几个文士也疑惑地交头接耳,不明所以。
月如眉头微皱继续读道:“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
她点点头,嗯,这位公子并未直接写自己的演出,而是重构了一个场景进行演绎。
众人见她点头,原本交头接耳的几人怕引她不快,也停声静听。
月如继续念道:“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捻抹复挑,相识相恋思路遥。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