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岳躺下后,久久难以入眠:他很想通过顾念提前了解下世间百态,就算再宅,也不可能永远苟在山中,以后出世若跟野人似的懵懂无知,肯定招人笑话。
顾念更是没有睡意:他正盘算着怎么劝沈岳把刀给他耍两下,顺便多了解些沈岳的底细,因为这人实在太过神秘,很合他八卦的口味,回宗门跟师兄弟聊起来应该是个不错的话题。
但两人都强忍着没打第一枪,而是躺在床上,各自睁着大眼默默望着房顶,谁也不想先开口,仿佛谁先开口就会吃大亏似的。
这样沉默的环境让气氛尴尬到了极点,两人都胡思乱想许久,突然几乎同时坐了起来,转头对着对方张嘴欲言。顾念抢先询问道:“沈大哥,你有话要说?”
“你先说。”沈岳迅速苟了回去。
“我就是睡不着想跟沈大哥随便聊聊。”顾念决定先探探对方准备说啥。
“哦,我想问问最近外面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毕竟有段时间没到城镇去了。”沈岳决定由浅入深,慢慢展开问话,别让对方发现自己无知的现实。
“这个呀,大哥你大概多久没进城了?我捋捋时间,给你详细讲讲。”顾念心想:倒可从时间入手,渐渐摸你底细。
“嗯,大概有个一年左右。”沈岳盘算着不能说的时间太长,要不一直窝在山里太不正常,所以决定用一年先探探情况。
“哦,要说最近一年弘国朝廷最有名的事,那肯定是御北军都督苏庆叛变,导致讨伐代国的朝廷大军军覆没,那苏庆真是个无耻小人,我有几个同门师兄弟都在军中,一个也没回来。如果将来有机会,我一定要亲手剁了这个杂碎。”顾念越说越生气,使劲拍了一下大腿。
沈岳无声叹了口气,心知:虽然自己作为关键证人越狱了,还带走了供状,但朝廷还是给苏庆定了罪。他问道:“苏庆的家人呢?”
“听说暂时给关在皇家内卫的诏狱中,因为苏庆的母亲是当今皇帝的亲姑姑,苏庆的儿子又娶了太后本家的一位小姐,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估计太后下不去手。当然,也有传言说朝廷是以他家人为质逼苏庆回来,至少也要让他有所顾忌,不会心意投向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