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俊朗得如名家笔下的水墨山水般大气磅礴的男子,竟倾心于己,想想便觉得得意。
“水墨画”,心中像有个弦断掉,好像总觉得像用过这个词,却怎么也摸不住那琴弦所在的方向,只得作罢。
闭眼,抬手拈来个诀。
待到她睁眼,她以为她会看见村子安然无恙,乡亲们热情打招呼的样子。
但眼前所见,却惊的她退了半步,扶住身侧的树干才将将站稳。
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当时明明止住了洪水又复原了大坝,为何会这样?
眼前房屋没有一栋完整的,树木也尽数折断,似遭洪水洗劫了一般。
最可怕的是,没有一点烟火气息,就好像这里已经废弃多年,从未有人来过一般。
乐无忧甚至忘了驾云,慌忙跑向坝上。心里期待着可以看见熟悉的人。
她是看见了。
堤坝依旧是她离开时的样子,安安稳稳站在那儿,仿佛之前村里的荒芜都是她的错觉。
而坝下,坟茔成堆。
她分明记得是没有那么多的。
而离坝最近的一个坟茔处,阵阵纸钱焚烧产生的烟飘起。她定睛一看,终于是见到了个熟人。
李婶子正跪在地上,面无表情烧着纸。那衣衫上的泥土早已板结,似乎搓一搓抖一抖就可以打理干净,但她就任由它们那样,遮住她衣衫上本来的颜色。
乐无忧快步向前,“婶子,发生了什么?村子怎么了?”
李婶子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面前的三座坟茔。正对着的是当时乐无忧帮着埋葬的地瓜爹的坟,而左手边的没有立牌,看不出是谁的。
她将目光停在了第三座坟茔上,就见上面赫然写着李多福三个字,那是地瓜的大名。而那坟前的纸灰正是证明了,方才乐无忧瞧见李婶子所烧的纸正是为了地瓜而烧的。
乐无忧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为什么,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还不是拜你们所赐?你们走了,没多久就来了几个天神,降下洪水冲毁了村子,又将大家都杀了。说什么自有命数。我那可怜的地瓜,才几岁,就被它们杀害了。”李婶子跪走几步,抱着地瓜的名牌哭了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乐无忧扑倒在地,几乎是以爬的姿态来到坟边,双手不停地扒着土堆似是要验证地瓜的死活,又似在找她赠与那颗珠子。按理说如果地瓜出事那颗珠子会护他一命的,如果被毁自己也是有所感觉的。但是这几日她毫无感觉,那珠子一定还在。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依然感受不到自己的灵力。“为什么没有发应?怎么会没有反应?”
李婶子左手一把握住了她正在扒土的手腕,“你可是在找这个?”右手三指捻着一颗光华流转的珠子,正是乐无忧灵力所化的那颗。
就在无忧伸手准备结果的时候,李婶子突然抽回了右手,左手重重的推了乐无忧一把,借势站起,在那儿声嘶力竭道:“他奉你若神明,你为何不救他!”
那力量随是用尽力,但毕竟是个凡人,乐无忧若是想躲是可以躲的。
但是她没有。
她就这样似惩罚自己般承下来部力量,狼狈地侧身躺在地瓜的坟茔上,低着头没有说话。
“自你走后,他日日跪拜你祈福,奉你为真神。可他冲上去想制止他人杀人时,你在哪儿?他握着珠子求你保佑救上一救的时候你又在哪儿?若是早知如此,你当初何必要救他。”声嘶力竭的怒吼渐渐弱下来,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失去一次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以为我没有失去,结果。”随之突然又怒吼道:“都是你,都是你,我要让你陪葬!”随着手上一用力,捏爆了珠子。
顿时灵力四溢,两名青衣仙者出现在了她们面前。
就见其中高个的仙者道:“尔便是扰乱我们桐泽仙境秩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