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陛下,江南急报,流寇张献忠所部三日前以奇兵偷袭袁州,史可法战败,袁州失守了。”
小宦官去后没多久,满脸惶急之色的王家彦便已匆匆赶到了。
“嗯?”
闻言之下,朱彦新的眼神顿时便是一凛,没旁的,袁州可是俯瞰江西、广西的战略要地来着,此处一丢,后果实是不堪设想。
“现有紧急军报一份在此,还请陛下过目。”
王家彦也知军情危急,自是不敢多言,紧着便将一份折子呈递到了天子面前。
“传朕旨意:着史可法尽速整顿兵马,务必在最短时间里夺回袁州,另,给左良玉也发去一道旨意,朕封其为武昌侯,若能派兵夺回袁州,朕不吝国公之封。”
大明这条破船实在是有够残破的,瞧瞧,这一头与闯贼的大战即将全面展开,那一头江南又出了如此大的岔子,真就叫朱彦新很有些个气不打一处来的。
奈何,眼下鞭长莫及,他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国公之封,自打靖难之后,就再不曾有过,这等诱惑力,自是不小,哪怕左良玉已有了不臣之心,可到底还是没能抵挡住这等诱惑。
当然了,这也跟他一向瞧不起张献忠有关,所以,在接到了圣旨后,左良玉很快便派出了六万大军,气势汹汹地渡江杀向了袁州。
与此同时,史可法在整顿好了溃军后,也向袁州发起了进攻,三支军队就此在袁州城一带展开了一场惊天大战。
就在南方战火汹汹之际,北方的大战也已拉开了序幕——二月初五,刘芳亮所部八万五千余大军在过了娘子关之后,一路沿着井陉杀到了固关,庐州总兵黄得功、山东总兵刘文炳联军三万七千余据关而守。
“报,禀二位将军,贼寇以箭矢射上战书一封在此。”
申时末牌,天已近了黄昏,就在黄、刘二将正于关城的城门楼中商榷着御敌之策时,却见一名轮值总旗手捧着封书信,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他奶奶个熊的,刘芳亮那狗东西要战,老子就陪他玩玩好了,传令下去:明日一早五更造饭,辰时正牌开关迎敌!”
黄得功戎马半生,大半时间都在跟各路反贼作战,向来胜多负少,真就没怎么将刘芳亮这个曾经的手下败将放在眼中,在漫不经心地瞟了几眼那封所谓的战书之后,便已是满脸不屑之色地下了个决断。
“黄将军,贼军初至,士气正旺,我军此时出战,恐坠敌军彀中,且,贼军已在陉中行走数日,还须得提防别有埋伏,是故,刘某以为不若先坚守数日,待得敌疲后,再行出击也不为迟。”
刘文炳生性谨慎,此时一听黄得功如此轻视对手,这便赶忙从旁进谏了一番。
“无妨,兵法有云:能战方能守,那刘芳亮所部兵马虽多,然,不过只是乌合之众而已,一击便可败之,倒是伏兵一事不得不防,明日一战,败敌即回便好。”
黄得功乃是明军中最骁勇之悍将,往昔,在仅仅只统五千兵马时,就敢跟数万流寇军正面硬撼,还往往都是大胜之局面。
现如今,手头有兵马近四万,他又哪会瞧得上刘芳亮那八万五千余的草寇,也就是天子有密诏,不让他过早率部杀进山西。
否则的话,以他那激进的性子,又哪奈何守啥关么,直接杀闯贼一个人仰马翻岂不快哉。
“如此也好,那刘某便率五千步军守关,一旦鸣金,还请黄将军务必率部及时撤回。”
论及手下的兵马,自然是刘文炳的山东军要多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