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朕真是个大孝子(1 / 2)

在几位貌美如花的侍女伺候下,朱允炆开始穿戴衣裳。

马皇后在另外一边穿戴,他们要一起去拜见前太子朱标的王妃,如今的太后吕太后,再去用膳上早朝。

偷偷摸了摸一名年轻貌美小宫女的玉手,那宫女却大着胆子以俏眸望向朱允炆,眼神似乎是在说,不要啊陛下……

但是身体却很诚实,往朱允炆身上凑了凑。

朱允炆不由得咧嘴笑,眯起眼嗅了嗅,暗骂,你好调皮啊!

嗯,是这个味儿,有昏君呢味儿了……

难怪以前昏君那么多,踏马的哪个男人禁得起这种考验?

尤其是周围有七八个娇滴滴,身段儿窈窕,又貌美如玉的俏丽宫女,还都百依百顺,绝不反抗……

这玩意儿,比玩古装py赤激多了。

作为一个九年义务教育的下等品,朱允炆找不到词汇来形容这种感觉,酸软的腰部也硬气起来,同时内心又升腾起熊熊烈火,此时此刻,他只想吟诗一首啊!

心中刚美了一会儿,就想起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吕太后,和齐泰黄子澄这对卧龙凤雏,都建议自己登基时,从宫里放出去一批宫女和太监。

就连马皇后也这么劝自己。

新皇登基,一般要大赦天下,同时放出宫里年迈不能从事重活的太监宫女,这事儿的确是好事,但是却要皇帝贴出去一大笔银子,作为安置费。

“皇帝穷啊,大明的皇帝也很穷……”

朱允炆之前觉得这事儿是好事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结果给皇爷爷朱元璋办完葬礼,就傻眼了,如今大明朝廷很穷,有多穷?给皇爷爷朱元璋办葬礼,花费了皇帝内库三十余万两白银,这钱还不太够,又从国库拨款十五万两,才算办完。

后续初一十五,各个重大节日,都需要三牲祭祀,还有各种祭奠活动,处处需要花钱,这个钱大部分得从皇帝的内库出,也就是皇帝的小金库。

现如今,他这个“永乐”皇帝的内库,满打满算,只有白银二十余万两。

乐个鬼,这真乐不起来。

这还是折算的金银,真金白银只有六七万两,其余的大多是金银器皿,比如从北元皇室缴获的黄金器物,难怪开国之初都得艰苦奋斗,这钱属实不太够,再来几个重大庆典,朱允炆觉得自己就得学昏君行径,派一堆太监出去搞钱了……

就连登基大典,也拿不出太多钱来搞,得从国库支取。

以前不理解,为何皇帝喜欢用太监下去搜刮民脂民膏。

现如今看来,古代皇帝信任太监出去搜刮民脂民膏,是给自己小金库攒银子呢……

齐泰和黄子澄这对卧龙凤雏,还忽悠朱允炆的前身,免了江南地区的重税。

这对大明,对大明皇室,都不是好事,因为如今大明一年税收的银子,能收到手里的不过**百万两,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实物,折合起来不超过一千六百万两。

虽说和洪武初年比起来,已经好许多了,毕竟,洪武初年大明的赋税收起来不到四万两。

但如今的大明朝廷,和洪武初年的大明,不可同日而语。

就拿九边卫所的军饷来说,卫所制给兵丁分地,战时是兵,平时耕种,耗费其实已经不多,就这,每年光是大明九边,尤其是云贵川,还有西北各地的卫所,仅朝廷需要拨付的军饷,就需要五百万两白银以上,这其中包括各地购买军马,军械,军粮,火药,铠甲,武器等等的耗费。

地方官府,还要定额给地方卫所纳贡武器,按照“副”来算,一副武器包括弓箭,箭矢,还要配套的箭囊等等。

更别提地方官府支取的钱粮,如果这么算,现如今的大明实际上已经处在入不敷出的阶段,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啊……难怪齐泰黄子澄积极让朱允炆削藩,因为削藩可以减除许多供养藩王和九边卫所的开支,能获得税收补充国库,也能减轻江南地区的重负。

但这不是拆东墙补西墙吗?

而且说实话,江南地区真正的富豪乡绅,有的是办法偷逃赋税,这个减税根本没办法真正落实到平民百姓身上,只会让富者越来越富,贫者越来越贫。

“宫女出宫也不是不行,能不能把这些宫女赐婚给江南的大富豪们,换些银子或者土地,粮食什么的做嫁妆?我这皇帝做的着实窝囊,穷成狗,前世朱允炆削藩估计也是被藩王吃了太多地方赋税闹得,咱宫里现在有四千多宫女,一个宫女收个两万两嫁妆,应该能收个几百万两回来。”

“而且这南京紫禁城皇城是填湖造的,阴冷潮湿住着贼不舒服,实在不行可以把皇宫搞成公园,收点门票什么的……”

瞧着给自己穿戴衣服的貌美宫女,朱允炆似乎是看到了一颗颗的招财树,从宫里出去的宫女,民间很多人都会抢着要。

而且许多宫女身份地位尊崇,有一些宫女是北元贵胄,被俘获后成了宫女,还有一些太监,本身是前朝的贵族,自小被俘获后阉割进宫当太监,甚至有一些太监就是元顺帝时带去草原,又被蓝玉俘获后带回来的。

太监暂且不说,这些北元贵胄宫女,有些入宫一二十年,从少女变成少妇,哦不对,从少女成长为阿姨,好些许多年都没感受过春风的沐浴,在宫里寂寞成河了,放出去嫁人,也有益于她们身心健康,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何况是贵胄出身,回头一个收十万两嫁妆不算多吧?多出几个,这内库的金银不就有了么?

想到这里,朱允炆咧嘴笑了。

你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

不过,这种方法只能解近火,解不了远渴。

要想大明赋税稳定,国库和皇帝的内库都有钱,必须得在税制上下下功夫,现如今九边卫所和藩王,的确是沉甸甸的重担,压的大明赋税喘不过气,所以得开源,多搞钱。

受限于这个时代的土地肥力,即便九边卫所自耕自种,也做不到自给自足,还需要开边法,即商人运送粮食去九边,换取盐引卖盐。

而九边各地的藩王,受封支禄也很高,就拿周王朱橚来说,河南今年遭了灾,税收不过八十四万石,支取给周王朱橚的俸禄居然要四十余万石。

几乎是用半个河南的赋税,在供养周王。

这就离了大谱。

各地官吏,辛辛苦苦一整年,发现赋税还得倒贴。

洪武十八年的郭恒案就是这般。

朱允炆没记错的话,清朝之所以以异族入主中原,还能稳固二三百年,主要是满清做了好几件事情,明朝灭亡的事情他都不做。

第一件是士绅一体纳粮。

取消了生员和士绅的特权,让他们都必须缴纳赋税,这件事说好好,说坏处也有坏处,因为封建社会王权不下县,县城外面县太爷是靠乡绅地主,乡老来维持地方秩序统治的,很多地方的乡老都是同族之人,处理事情还比较公允,如果派去官员,官员又不沾亲带故的,难免收钱不办事,或者贪赃枉法。

而且这件事是在满清屠刀滚滚下完成的。

朱允炆想了想,满朝文武,尤其是武将,谁都镇不住,这事儿暂缓……

第二件事取消人头税。

这个事情被前世的许多史学家大吹特吹,什么盛世之丁永不加赋,促进人口大爆炸,这吹得着实有些过,真实是当时许多高产作物,玉米,番薯,都传入中国,而且不取消人头税也收不起来多少,老百姓有的是办法隐匿丁员,还不如放开。

第三件事就是摊丁入亩,火耗归公。

这跟赋税关系很大,与王安石的均田平税,前世那个时空后来大明的万历名臣张居正搞得一条鞭法有许多相似之处。

一条鞭法,简洁有效,为大明续命很多年。

而火耗归公,则是把地方小吏的潜规则收入摊平了,让地方小吏不能随意克扣,满清的皇帝雍正使用这个政策后,一年国库收入四五千万两,国库充盈,十分富裕。

“取消人头税不是难事,因为各地的大地主最得益,乡绅富商大地主家业庞大,人口最多,这事儿他们肯定举双脚赞成。”

“至于摊丁入亩和火耗归公,这两件事,一件动了大地主的钱袋子,一件动了地方小吏的钱袋子,估计会有抵触,但是对大明是十分有利的,幸亏现如今经过皇爷爷朱元璋的整治,全国没有多少大地主……”

朱允炆在脑海中琢磨思索,是否能将这几个政策施行下去。

洪武中后期,洪武皇帝朱元璋基本没做别的事情,就是消除贫富差距,同时对朝廷里的勋贵王公进行大清洗,这般搞下来,在洪武二十年时有个统计,全国有土地一百五十亩以上的地主,只有一万一千多户。

这个数据放到现在,可能更多,但绝对多不到哪里去,朱允炆估计全国有土地一百五十亩以上的,大约有两万户左右。

这其中很多还是军中勋贵,地方卫所世袭千户,或者朝廷官员。

如今推行,有阻力,但绝不会很大。

至于地方官府的“火耗”,这块儿蛋糕几乎是历朝历代约定俗成的灰色收入,而且洪武年间,官员的俸禄不是特别高,虽说在历朝历代的平均线,但因为大明的商业并不发达,再加上皇爷爷朱元璋滥发大明宝钞,搞得官员比较穷。

这几件事其实都可以看做一件事,那就是搞钱。

朱允炆想试试,能否开海贸,官方进行海洋贸易。

大明如今有的是船,这多亏了造船达人陈友谅,他留下许多造船技术,而且走南洋的海贸路线,从唐朝起就很成熟了,宋朝,元朝时候商船络绎不绝,大明和南洋进行一般规模的海贸不算什么难事,海贸通了,朝廷才有金银给官员们提高待遇,顺便搞搞金本位,把大明宝钞的价值提升起来。

“呼,一大早的好心情都没了……”

朱允炆伸手挼了挼来给自己请安的太子朱文奎,朱文奎小小的一只,还有些婴儿肥,十分可爱,长得和马皇后有些相似。

“这几件事情都关系重大,吕太后毕竟是我名义上的母后,还是跟她请示一下。”

朱允炆深吸一口气,别的不说,要是把这几件事推行下去,也不枉费英年早穿一回,想到这里,他和马皇后,牵着太子朱文奎,打着仪仗朝吕太后的寝宫走去。

……

吕太后今年年岁也不大。

她很小就嫁给了太子朱标,后来太子妃常氏夢,吕氏被扶正为继妃,没几年世子朱雄英殒,朱元璋也就以朱允炆为嫡子,悉心培养他,但凡处理政务,朱允炆都在身边。

这么多年过来,吕氏渐渐执掌六宫,成为后宫当之无愧的主人。

“拜见母后。”

朱允炆走入大殿,对着吕太后行了个礼。

马皇后也行礼拜见。

吕太后身材丰腴,身穿袍服,端庄大气,一双眼眸不怒自威,淡淡地看了看前来拜见的皇帝朱允炆,又看了一眼马皇后,这才看向太子朱文奎。

“文奎,过来……”

朱文奎嘻嘻笑着跑向吕太后,吕太后勉强露出笑意,她伸手揽着朱文奎,用长长的指甲逗弄朱文奎,一边逗弄,一边对周围人使了个眼色。

周围的内侍,宫女纷纷退下。

吕太后捏了捏朱文奎的小脸颊,笑道:“文奎,先去外面玩耍,奶奶晚一点陪你用早膳。”

说罢,又唤来贴身宫女,叫她将朱文奎抱了出去。

还跪在地上的朱允炆,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

而马皇后,更是身体犹如骰子一般抖动起来,匍匐在地,额头贴在地上,面上已经渗出汗水,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