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和一张残破的图有关,当时我还很小,突然听见爹爹大笑而归,他那天好像特别高兴。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因为当天,他从某个神秘高手那里,夺……讨来了一张陈旧的图画。
传说是某位无上大地游仙,破碎虚空前,留在人间的最后绝笔。
正面,是他的诡谲自画像,背面,记载着一门玄奥武学,蕴藏搬山覆海的威能。
可惜的是,画像实在太残破了,那门被爹爹声称,藏有某种天地大绝密的功法,实在难以还原。
如果强行修炼,必定会走火入魔,暴毙而亡。
随着无上游仙的破碎而去,这门功法很可能,已经在世间失传了。”
“一张画像而已,还是自画像,能让你联想到刚才那种景象?”
巫行云眉头微蹙,不解道。
任盈盈目光闪动,道:
“没错,似曾相识的感觉很强烈!
起初我看爹爹这么高兴,也很好奇画纸上面,到底画着什么东西。
不过却被他告知,那副画不能随便看,我功力不够,看了会出大问题的。
我当然不信了,只当是爹爹有什么秘密,不想被我知道。
后来有一次,我趁着他出门办事,偷偷摸进他的房间,在暗格里找到了那副画。
打开一看,却顿时让我头晕目眩,耳昏脑胀,一股严重的恶心感,涌上我的心头。
爹爹没有骗我,上面确实只是一副自画像。
不过那自画像怎么说呢,极其……诡异。
分明是人形,但却被着墨的异常抽象,色调阴郁,并且……
那个看不清面容的无上游仙身上,竟然,竟然长着好几只眼睛!
我连忙将画放了回去,缓了好久才有些力气,离开爹爹的卧房。
那之后,我接连病了好几天,每天都感觉异常恶心,有气无力。
偷看的事情,当然被爹爹知道了。
不过他见我都那般痛苦了,也没有诘责我,只是让我好生休养。
正是那次事件,让我在后来,听见有绝世高手,可以将自己的意念,附着在物件上面,形成剑意之类的传说时,选择了绝对相信。
即便在别人眼中,那般诡谲近神之力,怎么看都过于玄幻与虚假了。”
“我听童姥说,确实有凤毛麟角的绝世人物,可以做到意念附着,多年不散。”
巫行云接话道:“但那种人间根本就不存在的景象,怎么会被屡次勾勒出来,除非……”
说着,她抬头看了一眼李云歌。
言下之意便是,除非李云歌和那副自画像的主人,是同属一系,同出一门。
不然一次还可能是某位绝世高手,忽然灵光乍现的巧合。
可屡次有绝世高手,都心念相通的,勾勒出了同样画风的诡谲招数。
且这种画风,还根本没有前人借鉴,更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那就太过于巧合了。
难道练武练到最后,都会练成如出一辙的精神病?
巫行云可不信。
她又不是没见过大地游仙。
师傅逍遥子,仙袂飘飘,儒雅绰约,哪里有半点那种画风啊。
“我和画像主人可没关系。”
李云歌感受到巫行云的目光,摇头道:“无非是刚才灵光一现,故意勾勒出来那种惊悚场面,用以恫吓对方而已。”
“好吧。”
巫行云耸耸肩,道:“那可能真的是两个特例,促成的巧合,看不到画,也无法对比,你要不回家拿来看看?”
这话暗藏的小心思毕露无疑。
她本就不满,任盈盈抢了她云哥哥的关爱。
而自己能够维持的小孩子形态,也就只有这些天。
她当然是想支开任盈盈,好好“独占”云哥哥几天喽。
即便任盈盈的存在,让她每天出门打猎,吞饮鲜血练功的过程,简单了很多。
但对她而言,还不如前些天那样偷偷摸摸呢。
只要李云歌的注意力,始终在自己身上就好。
“这……”
任盈盈看着似乎也有些感兴趣的李云歌,心中一动,道:
“因为那副画实在太邪性,就连爹爹研究久了,都差点儿走火入魔,元气大伤,而且还被我偷看过了。
所以早些年,他就将那副画给藏了起来,除了他,谁也不知道放在哪里。
我已经好些年,没有看他拿出来观摩过了,提起来也心有余悸,让我直接忘了那东西吧。”
这话同样是存在私心。
因为任盈盈知道,如果李云歌愿意出手,绝对能从西湖梅庄里,将任我行给救出来。
但她又不好直接开口请求。
更怕李云歌发现了,她的父亲,实则就是江湖中,人见人惧的魔教教主任我行后,会对她态度大变。
可爹爹也不可能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