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幸回头看去，一只毛光发亮的黑猫蹲在他的肩膀上，毛光发亮，舔舐着毛发，一副乖巧的样子。
「你……干了什么！」
女干奇的面容逐渐变得扭曲，本来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别说是女干奇，就算是一般的神灵，也不止一副面孔。
神灵即是是常态化的，又是多变的。
头发如同火焰一样的燃烧，火红的，异常的温暖，驱散混沌中的黑暗。
在女干奇原先的面孔之中，浮现出了另外一个面孔，紧闭着双眼，然后微微睁开。
「老师？」
那张面孔看到苏长幸轻声说道。
正是许凯。
走过了女干奇迷宫的九道门，也是唯一一个走过九道门的凡人，成为女干奇之一，千变之主。
就连女干奇自身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女干奇想要对付一个凡人根本无需费那么大的周折。
苏长幸设计让许凯陷入间女干奇迷宫。
这是一步棋，也是赌注。
如果在无限次的轮回中，他都没有成功过，那就必须要去搏那渺小的机会。
胜负不在于苏长幸，而在于许凯是否能走过女干奇迷宫的九道门。
理论上来说，凡人不可能做到，就算是所有的神灵也做不到，但许凯做到了。
「这怎么可能？」女干奇的嚎叫声传来，连带着这整个世界也不断的颤抖，开始分裂。
因为许凯的存在，让女干奇不得不分裂，分裂出来不止一个，有足足九个，对应女干奇迷宫的九道门，也对应不同的情绪。
许凯恰好对应九道门中的千变，自身却是不变，永恒燃烧的精神让神灵也得为之敬畏。
这大概是属于凡人的独特。
苏长幸早就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契机，就算没有他，如果许凯能一直存活的话，迟早也能成为圣人。
那火焰是文明的火焰，足以承载圣人的名头，也为此而生。
从百万魔方中散射出一亿银色子弹，让周围大部分区域都化作虚无，九位千变之主，除了许凯以外，全部被他射杀，消弭在混沌中，化作或完整或细碎的规则，还有关于轮回的奥妙。
女干奇没有陨落，只是发生了变化，或许在下次轮回中又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许凯就在他的面前，双方的距离很近，却又很远。
「做的不错。」
苏长幸夸赞道，露出笑容「干掉我。」
许凯静静的盯着苏长幸，沉默了片刻，拔出黑色的长剑「请老师赴死！」
苏长幸自然不能活着，没有女干奇世界的压制，古神很快就会侵占他的身体，从过去的时间中走来。
如此结果似乎是最好的，至少让以后有了再来的机会。
可苏长幸并不这么想，将事情抛给以后的自己，无疑是无赖的做法。
逃避的人不会让人觉得可耻，祈求一丝希望的人却可能让人觉得痛恨。
独立错就可能错在于此，将希望寄予渺茫的可能性上，还有将问题留给后来的人。
这实在是太不负责任。
苏长幸只能这样吐槽，明白人力有尽时，可能独立当时也没有选择。
黑色的长剑刺入他的胸口，燃起了黑色的火焰。
许凯双眼明亮，仰头看向苏长幸「这值得吗？」
苏长幸
笑了笑「谁知道呢？」
许凯肯定的说道「我觉得值得。」
苏长幸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这一刻，他格外的开心。
随着黑色的火焰，他陨落在了这里，古神的力量再次回归到本应该在的时间里，而所掌控的秩序却没有散去。
许凯也感到疑惑，「秩序没有崩塌，是什么在补救吗？」
血月中。
周安再次抬起头，看到那只眼睛，不过这次却不同，是漆黑色的。
苏长幸就站在他的面前，处在周安与周文武之间，保持人类时候的样子，戴着兜帽，肩头蹲着一只小黑猫，左手扛着镰刀。
「苏大哥！」周安露出笑容，亦如当年一样「我就知道你会来。」
接着，他一愣，看到苏长幸头上的编号竟然是009。
这究竟意味着什么？他也明白，就算是神灵那也是至强的神灵。
苏长幸感叹道「确实离谱啊……没有你的话，恐怕还真差点火候。」
周安能强大到这种地步，也是出乎意料，虽说是因为掌控了来自于古神的力量，化作自身剑道的一部分。
这也正好印证了独立所说，凡人有机会掌控古神的力量，他做到了，周安也做到了。
为了将周安困在轮回的血月中，女干奇耗费了不小的力气。
第九维度很是特别，触及到真实，是破除轮回的关键，所以末日游戏会让虫族进入第九维度，想将这里的一切都毁灭掉。
而这里同样也是女干奇彻底掌控轮回的关键。
在轮回中，多方博弈之下，便呈现出如今的结果。
其中的变数不少，周安便是之一，凡是触及到古神的就是变数。
「对不起了。」苏长幸回头看向朱文武，轻声说道。
朱文武则是嗤笑「哈哈，你居然会说这种话，你究竟对不起谁，谁又对不起你……你恐怕一目了然。」
苏长幸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我会帮你斩去因果。」
回眸间，血月彻底破碎，朱文武躺在地上尸首分离，柔美的白发，像是一棵大树那样，在虚空中展开。
苏长幸又回头看向周安，伸出手说道「借你的剑一用！」
周安点点头，不清楚苏长幸究竟要干什么，坦然的将剑递出。
苏长幸的身躯一点点变得凝实，窃取了周安的生死大道，在虚无中挣脱了古神的力量，在人间再次诞生！
破碎的秩序如同流光一样向他涌来。
这是有代价的，导致秩序进一步崩溃，黑山羊之母彻底陨落。
苏长幸一脚跨过维度，迈入第八维度的，周安能够远远的看到他的背影，愈来愈高，像是在攀登一道无止境的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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