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目送林芷与秦家人离开胡同,登上马车,乔管事回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徐公公等人。
京城里,他是商场上有名的乔东家。
同行都知道他颇有背景,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除了林家自己人,谁都不知道,他是乡君、也是乡君背后的长公主麾下最忠心耿耿的大总管。
能替长公主做事,乔管事自然有一番手段。
几个呼吸间,他就想好了安顿的法子。
等他的人手赶到,腌臜太监藏去哪儿,轻伤的、重伤的如何安置,死人往哪儿埋,他已经都想好了。
还有秦家的这辆马车,也得收好。
连这一地的血……
趁着夜里冲刷干净吧。
后半夜再下一场雨,那就更无影无踪了。
胡同口,长公主的车架快速驶向城门。
平阳长公主递了干净帕子给侯夫人“您真是宝刀未老。”
侯夫人笑了起来“先前一直不知您的计划,十分担忧。”
“我还以为,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能再忍上十天半月的,却是这么沉不住气!”平阳长公主道,“亏得您敏锐,进宫前安排得妥妥当当,据我所知,该走的都走了,除了我们这一车子。”
闻言,侯夫人舒了一口气。
家里其他人与定国公府都撤了,那就再好不过了。
自家小儿媳,做事果然稳当。
平阳长公主收起脸上笑容,道“能赶在关城门前出去,自是最好,若不然,得费些劲儿。”
所谓的劲儿,并不是拳头力气,而是这些年埋出去的钉子。
京城守备,京卫指挥使司,多少都有自己人。
只是埋得不容易,一旦用出来,钉子就废了。
能不动用,长公主就不想用。
先前收到永宁侯府递来的消息后,她没有立刻出城,亦是如此考量。
她毕竟姓赵。
她是全大周最有身份的几个女人之一。
除非皇上点名道姓要扣她,否则,谁能冒着得罪她的风险、硬与她掰扯各种道理?
长公主选择了殿后。
她知道哪些人陆陆续续撤出去了,也知道秦鸾还在安国公府,侯夫人则去了慈宁宫。
长公主亲自盯着离慈宁宫最近的西宫门,让林芷盯着安国公府。
眼看着时间流走,离关宫门不远了,却还不见侯夫人的身影,长公主想好了要压着点儿进宫。
她要出入,能再拖守备一些时间。
以侯夫人的机敏,又有淑妃相助,若再出不来,大抵是极难了。
出乎意料、又情理之中的,长公主发现宫里走水了。
黑滚滚的浓烟冲天起,在宫外,她辨不清是哪一座宫室,但她知道,侯夫人能离开了。
果不其然,宫门关上又很快打开,侯夫人快步出来了。
既如此,就无需她露面了。
长公主又到安国公府外,与林芷会合。
两厢一合计,自是发现那徐太监布下了埋伏。
等秦家马车入西四胡同,他们便绕到前头出口,等着接人了。
以侯夫人的武艺,一群小毛贼,不在话下。
长公主漂亮的凤眼一扬,问道“先前是哪儿走水了?”
“常宁宫,”侯夫人道,“很是突然,若不然,我恐是脱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