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难捱的审讯终于结束,她出门的时候趔趄了一下,竟然有些恍惚。
她先看到的是谢京九,对方将手机和其他东西递给她,显然已经了解了情况,“别怕,这种明显诬陷的案子我们是稳赢的。”
宋知薇点头,长呼出一口气,揉了揉自己发硬的脸,哑声道:“怎么是你?”
戚宿跟他水火不容,怎么容忍自己的案子让他来接手,她知道清者自清这四个字,却也明白戚宿对谢京九的芥蒂。
谢京九道:“方合是国内一流律所,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华灯初上,黑夜中高楼的灯光明明灭灭,俶尔吹过的冷风显得格外的凉。
戚宿就站在台阶下,淡漠的眼神视若无物,仿佛一切都没放在眼里,他本就高大,宽肩窄腰,这种俯视的视角也无损他的压迫感。
明明谢京九不相上下,但她总觉得这人出色些。
宋知薇呼吸一滞,强撑着的情绪碎了彻底,她鼻腔一酸,就想扑进他的怀里,临到面前,却生生的压住了自己的步子,只克制的说了句走吧。
下一瞬,就撞进了一个坚实的胸膛,淡淡的草木味冲入鼻腔。
宋知薇再忍不住,隐忍的流下两行泪,半天没抬起头。
戚宿拍着她的背,将人紧紧的搂在自己怀里,低低的应了一声。
台阶上的谢京九眸色深暗,沉声说了句,“正式需要了我再来。”
戚宿看着谢京九的背影,没什么情绪的收回目光,转而将人带上了自己的车。
阴沉的夜晚,相拥的两人,看起恩爱又和谐。
回到温暖的车上,宋知薇掉了一天的心终于放下了,她攥住戚宿的袖子,木然的盯着他的眼睛,近乎呢喃道:“戚宿,你混蛋,那天为什么不来。”
他以为她过去了,其实并没有。
戚宿没说话,只一下又一下的抚着她的发尾,顺着单薄的脊梁,一路到尾椎,如此反复。
宋知薇几乎所有的情绪,都是克制内敛的,哪怕现在也是,明明害怕又委屈,却忍着一点软弱都不肯示于人前。
戚宿看着她通红的鼻头,突然想起了刚求婚的时候。
宋知薇满眼都是他,他也没多费心,随便定了束玫瑰,拿着买大了的戒指,在俗套的摩天轮上求的,连场都没包。
就那么简陋随便的仪式,她哭的歇斯底里。
只是看起来很精明其实很好骗,这是他当时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