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挺奇怪的,她本应该迁怒,可惜看见奄奄一息的宋檀,她却什么情绪都没有。
宋知薇扶着床坐了一会儿,病床上的人还没醒,她偏头去看戚宿,对方在窗前站着,半边脸藏在阴暗里,显得有些沉。
见她看过去,戚宿示意了一下往门口走,似乎是在避嫌。
姐夫和小姨子需要避嫌,说出去也挺可笑的。
宋望津在外面叮嘱姜琳,语重心长,“除了戚宿谁还能抱着知薇过来,认不出也就罢了,你还那么掉人面子,是真打算把这个路给断了?”
姜琳瘪嘴,“他是宋家的女婿,帮咱们是应该的。”
宋望津提醒道:“别忘了,你之前占着知薇母亲的骨灰,她上次给你八十万摆明了要划清界限。”
“那又怎么了。”姜琳油盐不进,不屑道:“她身体里流的是宋长峰的血。”
宋望津不置可否,神情中却流露出烦躁。
姜琳目光短浅,性格偏执,当年为了跟宋长峰置气都能从蛛丝马迹中查出他的外遇痕迹,然后将人带到南城。
现在怎么劝肯定都是不听的,她自我的很。
八十万在她手里不过是一个奢侈品的钱,以此要挟就是想要“小三”和她的女儿不痛快,因为她知道宋知薇一时半会拿不出。
也因此,她断定宋知薇不受宠,屡屡为难。
殊不知人家既然是戚家的媳妇,代表的就是戚家的脸面。
宋望津跟她说不进去,捏了捏眉心,“总之,爸已经没了,你想继续过好日子,就得攀紧戚家这根高枝,别顾着一己私欲。”
戚宿年岁尚小,手段却狠辣。
他亲眼见过一个的罪过他的人在几天之后生意破产锒铛入狱,而后妻离子散,十几年的心血化为乌有。
姜琳想反驳,冷不丁的看见左前的房门开了一条缝,悻悻住嘴。
宋知薇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戚宿跟宋望津说话,谈的是什么转院和设备的事。
她波澜不惊的收回目光,扶着墙走过去,“她一时半会醒不来,不过没生命危险,你告诉她我来过了,下次再叙。”
宋望津本想说不差一时半会,但看见宋知薇苍白的脸,还是迟疑的点了头。
点滴是一直挂在手上的,在这边的时间里面的液体已经见底。
戚宿让她自己拿着输液袋,“我去叫医生。”
话音刚落,宋知薇自己已经将针拔了出来,软管中有一小截红色回流,她面不改色,将最开始的棉签压在了伤口上。
“走吧。”见戚宿没动,宋知薇懒声道:“不碍事,我好歹是个宠物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