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多子,不要管他,给他一笔钱,让他走,你…你去把城里面的乡绅都叫来,今晚我要设宴。”
小多子的身子就像定住了,不能再多说一句。
李廷松皱眉道:“还不快去。”说着咳出血来。
小多子只好去了。
清军在白天攻城,晚上的动静就小一点,炮一直打会坏掉的。
晚上士兵在修补那已经残缺不堪的城墙。
不过听到清军里面载歌载舞的动静,他们总是会有莫名的仇恨,随后同仇敌忾起来。
这实际上是一种仇富。
巡抚大人的府邸。
这白天还在病床上的叶大人,现在脸色红润,很有精神。
不过这些士绅的脸色就不是很好,因为他们面前就是一碗白粥。
叶廷松站起来喝了一被酒“这杯酒,敬你们,你们跟我这么多天,没有投降,很好。”
好些士绅听了,低下了头。
“城里面的粮仓走了水,相信你们也知道了,我今天设宴,就是想请大家共克时艰。”
那些士绅面露难色“我们也没有余粮了。”
叶廷松道:“我只说一句话,覆巢之下无完卵。如果我撤了街上的兵,你们也没有好日子过。如果愿意合作的,请喝了这粥,不愿意的,清军就在外面,可以去投降。”
这些士绅你看我,我看你,只得都喝了,如果投降被人知道了,那是要戳脊梁骨的,只得都喝了。
好些人喝的是面如难色,他们从来没喝过这样的粥,就是米和水。
眼看这些人面露难色,叶廷松笑了“而今那些百姓也就是喝这些,我也只有这些了。”
那些士绅跑也似的溜了,该赚的都赚了,亏些米就亏些米吧。
夜晚的运粮车,给这座动摇的小城以希望。
“城里面的粮食不超过十天了。”多尔衮听郎中的消息后,又问道:“那李廷松的身体怎么养?”
“很不错。”
“这样的大才,注定要为我所用。”
时间一天又一天的流逝,叶廷松渴望的朝廷大军还有到,他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
就在那郎中说的第十天,松躺在床上已经动不了,他张着嘴勉强说道:“我死以后,秘不发丧,让…他们投降吧,让那些鞑子不要杀杀害百姓。”
就在小多子以为松已经死了的时候,松猛然坐起“杀贼!杀贼!”
“老爷!”小多子豁然停住了眼泪,老爷还这样有力,不想是会死的人。
不过,人的希望有多大,人的失望就有多大。
松还是无可挽回的走向死亡。
在内奸的指引下,多尔衮终于还是攻入了蓟州城。
他带着兵围困了巡抚大人府才看到了松的尸体。
“厚葬他。”多尔衮只有在心里说着可惜。
他不明白这样的朝廷,为什么还有人效力。
夕阳西下,多尔衮望着北京的方向,现在这北京已经是彻底无险可守。
群山如同奔马,草木皆私兵甲。
江山多娇,英雄怎可不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