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
池俟还是不明白,但是却觉得,现在躺在这有人给他包扎伤口的感觉,有些莫名的新奇,并不讨厌。
包扎了很晚,谢平芜总算是包扎好了。
床就这么一张,池俟已经晕过去了。但是谢平芜明天天不亮还得起床练剑,她整个人困得脑子都要糊了,稀里糊涂随便在池俟身边找了个位置就躺下去了。
一挨床铺,她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
谢平芜实在杜秋生粗暴地一把拉起来,然后,他一脚就往池俟身上踹。谢平芜眼睛睁得早,下意思一把拉住了杜秋生,“你干什么?”
杜秋生愤恨地看着池俟,“这个畜生,竟然占你便宜!”
谢平芜和杜秋生年纪都不大,一个十四一个十五,相处了一年多,都还是把对方当做是兄长和妹妹。
毕竟剧情还没进入正轨,也为了让杜秋生不那么禽兽,在谢平芜十五岁之前和杜秋生其实是非常清水的兄妹情。
“啊,你等会,我给你挑个合适的位置踹。”谢平芜打了个哈欠。
杜秋生:“啊?”
池俟微微皱眉,在吵嚷声里醒过来,一睁开眼就看到谢平芜一本正经地指着他的腿道:“这里可以踢,胸口和双手不可以,都是伤。”
杜秋生:“……”
他这才意识到,池俟的脸色十分不对。
然后仔细一瞧,他的领口内确实是有纱布,双臂也无力地躺在床上。杜秋生盯着池俟看了一会,忍住了揍人的冲动,开口道:“怎么回事?”
两人默契地沉默了一会儿,谢平芜才道:“这件事若是牵涉到你身上,会给你带来不测。”
杜秋生以为是谢平芜的身世问题,张了张口想说他视她为亲妹妹,她的事就是他的事,但是看着谢平芜不愿意说,还是沉默了下来。
或许有些秘密,不适合他知道。
谢平芜看了池俟一眼,“我去上课了,等我回来把你挪到杜大哥那去。”
杜秋生点了点头,看池俟的目光十分不善。
池俟苍白着脸点了点头,等到谢平芜和杜秋生出去了,他才皱了皱眉。他微微侧目看了一眼自己无力的双手,咬紧了牙关,即便是如今拜入了长青宗,他还是如此弱。
他一定要尽早修炼出修为。
只有修炼出修为,他才可以不被人踩着脸按在地上,才可以不被人轻鄙地当做一个畜生。
也不必,需要一个多半别有用心的人来照顾保护他。这世上从无毫无由来的好,谢平芜要的代价,他不想给,也给不起。
少年微微垂眼,心内有个声音告诉他。
“我可以让你变得强大,远比修仙来得更快。”那个嗓音满含蛊惑。
池俟有一瞬间的心动,但是无端想起谢平芜握着雪亮长剑时明亮坚韧的眸子,他又想起他的剑。他皱眉,试图将心里那个声音压下去。
他不能被心魔操控。
他要变强,也要变得人人仰慕。
一旦被心魔操控,即便会变得强大,他也会成为人人厌弃的妖魔。
他不在乎被讨厌被轻视,却也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