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厮年一下子就心软了。
若不是大舅为了救自己而死,舅母没过多久就抑郁而终,她也不会变成没爹没娘的孩子,也不会变成这样。
“孙幼渔,麻烦你了。”
说完,他就带着杜纤纤走了。
留下一脸懵逼的孙幼渔,和心如死灰的季侧妃。
季侧妃蓦地笑了,一声苦笑,混合着血和泪水往肚子里吞。
虽说教坊的姑姑都告诉她们,不要对男人抱有任何幻想,不要对他们动心。
可是面对宁王这样的男人,哪能不动心?
动心了呀,期盼着能在他心里留下一席之地,期盼着能得到他的心,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现在她算是看明白了,她一点点都得不到。
孙幼渔看了看季侧妃,吩咐春花回去拿药箱,回头又对季侧妃道:“你别多想了,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孩子,成功的将他生下来。”
季侧妃死寂的心,又燃起一丝希望。
“王妃,求王妃救救我。杜夫人不会罢休的,不会让我生下这个孩子的,求王妃救救我。”
“我要如何救你?我不让她来找你,她能听我的吗?就算我将她禁足,改天王爷又将她放了来。这事儿还得看王爷,他要能管住杜夫人才行。”
“可是……可是王爷根本就管不住啊。”
孙幼渔拍拍她的肩膀,“我去跟他说说,不过我可不能保证一定能保护你到孩子生下来啊,我只能说我尽力。”
季侧妃感动不已,“多谢王妃。”
春花带来药,孙幼渔给季侧妃包扎了一下头上的伤口。
好在只是看着吓人,只是擦着皮过。
要是脑袋砸出个坑可麻烦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她又让秋月去请王爷过来。
慕厮年这会儿正在哄杜纤纤,跟她好好讲道理,画了一箩筐的大饼。
他给她画的饼实在太多了,最后都没兑现,所以杜纤纤只是当时被他哄下来,回头一想不对劲儿,又想闹个天翻地覆。
丫鬟大起胆子进言。
“夫人,您闹得这么凶都没用,不如换个路子,想想别的办法。”
杜纤纤气道:“什么办法?”
“不如下药啥的,偷偷的弄掉她的孩子。”
“可是厨房现在只听孙幼渔的,哪有那么容易得手啊?”
“食物从厨房到那贱人手里,还有那么远呢,总能找着下手的机会。”
……
等慕厮年安慰完杜纤纤再来苓源阁已经很晚了,孙幼渔以为他不过来了呢,没想到在她都快睡觉的时候才来。
孙幼渔忙让丫鬟拿来衣服穿上,炉子里也加了些炭火。
慕厮年脸上挂着疲惫之色。
孙幼渔见状,让春花给他装了一碗她没喝完的羹。
慕厮年除了早上一顿,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了,端着那羹也没客气,直接吃了个精光。
他看孙幼渔这么安静,突然觉得这样就挺好的。
他们面上是夫妻,实际上是合作伙伴,没有感情纠葛,就会吃醋,也不会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