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少你吃穿吧,你非要分家,你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外人,我们不管你姐妹俩吗?有必要这样打你父亲的脸吗?”李梅坐在炕边上,煽风点火是这女人的强项。
完颜萍看都没看她,倔强的她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齿缝里挤出来,“你不会让我把小靓带走,是吗?”
“你算什么东西?跟我在这里叫板?说了,不可能。”完颜洪涛大发雷霆对着她吼叫道。
母亲早逝,亲情缺失,面对李梅数不清的辱骂棒打,在无数个炎寒酷暑、温饱难继的日子里,她一次次地幻想着,他那怕对自己尚有一点点父女亲情,哪怕一点点也好。
他可以不帮着她、不向着她,甚至可以是迫不得意才装冷漠的,他是有苦衷的……如果真如此,完颜萍都会谅解他。
可事实总是太过残忍。无数次的失望,最后到绝望。
重生后的完颜萍,又一次,对那个叫做父亲的人彻底绝望了,死心了。她再也不看一眼,转身走出了正屋。
安妈说过,方法得当,事半功倍。她毕竟还没强大到可以和他们闹得不可开交的那一步,有些事情硬碰硬是行不通的,她必须得想个两全齐美的办法。
有安妈的帮助,她可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用实力打脸那些想看她笑话的人。
夜色深了,寂静笼罩了关中平原上的一切,丑陋的美好的深不可测的。屋子里的某些人在黑暗里蠢蠢欲动,一点也不安分。
李梅脱了衣服钻进完颜洪涛的被窝里,开始万般风情极尽媚惑地撒着娇。她对她的男人说,“这丫头已经十九了,成年了,她又没考上大学,天天在家这样的跟你对着干,总有一天要出事。”
完颜洪涛掐着她大腿,“那你说怎么办?”
“隔壁村的王媒婆给说了个好人家,男方姓郑,就一个儿子。他家女主人见过萍子一面,男当家的在煤矿上当大官,说只要萍子愿意嫁过去了,多少彩礼随我们提。”
完颜洪涛忽地推开李梅,从炕上爬起来,他拉开灯,两眼放光看着李梅,“当真?”
“当然是真的,这事我能胡说?我私下也找人打听过了,那家人、家底厚实得很,萍子嫁过去不会委屈的。”李梅坐在完颜洪涛对面,看着她男人一副兴奋的模样,她心里大喜,这事成了一半。
完颜洪涛一听说对方男主人在煤矿上当官,立马有了精神。他那砖厂就是烧煤的,对煤炭的需求量极大,最近煤炭又涨价,砖的价格却不起眼,这让他头大。如果能跟煤矿当官的拉上关系,那他的煤炭来源、价格就都不是问题。
“哼,男方这么慷慨大方,只怕有猫腻吧?”天上没有白掉馅饼这回事,完颜洪涛怎会不懂这个道理。
“嗯,人家那儿子,小时候听说也是个天才,聪明伶俐的。只是后来有次生病发烧,被一个造孽的赤脚郎中两针给人打成残疾人了,走路有些不方便。”李梅避重就轻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