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一想,除了赵献球,也没有人敢收这么大一笔财富了,扬州当地的官员,说他们收上千儿八百两的有可能,但十五万两啊,相信文官们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那么问题来了,黄百万和白银海的十五万两银子,去了哪儿呢?
直接给了赵献球?不太可能,东关大街在扬州城内,漕运衙门在扬州城外的运河码头附近,两地虽然不算远,但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黄百万和白银海当街斗富的当天,老百姓都聚集到了东关大街来,想一想就能明白当时的街道是多么的拥堵,黄白两家的银车想出城,简直是不可能的。
赵献球也不可能傻到直接去收十万两银子,所以黄百万和白银海一定是安排好了家中仆人,趁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把银车送到了距离比试地点并不远的某处地方,然后在迅速回到现场。
赵献球住在漕运衙门后的院落里,可并不代表他在扬州城内就没有产业,或许是一处私宅,或许是一处买卖商铺,而且就在东关大街上!
杨怀仁有了自己的推断,但推断终归是推断,并不是实际的证据。
若是换了一个什么人,杨怀仁随便给他安排个罪名就能给他治罪,但赵献球的地位太特殊了,漕运衙门又是关系到大宋稳定的重要部门。
赵献球在江南经营多年,肯定建立了一套属于他自己的人际和利益关系网,和他有紧密联系的当地官员,说不定比当年南阳郡王的网络还要大。
更不要忘了,赵献球在京中,也一定是有关系的,就算凭借杨怀仁眼下的地位,他不至于害怕朝中什么人,但毕竟他在明人家在暗,将来被人暗中算计了,那就不划算了。
所以杨怀仁觉得,这件事不能鲁莽行事,要搞清楚一些事之后,才能想个巧妙的办法,来除掉赵献球。
杨怀仁决心要管这件事,也并不是为了岑孝年,赵献球如果真的胆大包天到敢一次性收受十五万两银子这么多的贿赂,那他这么多年收受的好处,就更难以估量了。
这些好处看上去是那些富商孝敬他的,但归根结底,还是从江南的老百姓身上搜刮来的民脂民膏。
这么大一只硕鼠,还真得除掉,就算困难重重,杨怀仁也不介意,为民除害这种事,是不能因为不想惹事就不去管的。
杨怀仁道,“这件事,本王还要详细调查一番,岑阁领,你最近不要轻举妄动,听本王的安排。”
岑孝年心中大喜,杨怀仁这么说,就是想着要动赵献球了,只是现在还没想到一个万全之策而已。
他也明白,他提供的这些信息,实在算不上是什么确凿的证据,要动赵献球,也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岑孝年又一次跪在地上说道,“属下谨遵王爷之命,将来不管王爷有什么吩咐,属下一定效劳。”
杨怀仁自然也不回家就此信任了岑孝年,这帮阉人,看着对你恭恭敬敬,肚子里的坏水一个比一个难琢磨。
岑孝年向杨怀仁投诚,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才做出这样的选择罢了,这一点杨怀仁还是心中有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