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道,“王爷有所不知啊,州里实在是人手有限,要保证过往官船的安全,那些小商船,也就顾不上了。”
老百姓人群里不知道那个胆大的汉子嚎了一声,“官船上又兵丁把守,又有强弩硬弓,哪里需要你们护航?”
有人这么一咋呼,其他人也跟着胆大了起来,纷纷藏着脑袋大吼道,“是啊是啊,官府的兵就知道去官船面前摆样子,那些水匪又哪里敢打劫官船?”
“他们就只打劫老百姓的商船而已,官船又大又结实,穿上军士也厉害的紧,再说水匪们招惹了官船,官府一定会出面去打他们,所以他们只是打劫小号的民间的商船。
老百姓的小船被他们打劫,官府就不怎么管了,王爷若是不信就问问刘大人,看他敢不敢承认?!”
杨怀仁瞪向了刘大人,刘大人扑通跪下,也叫起冤来,“王爷,不是下官不管啊,实在是人手有限,官船过往宿州,下官一定要保护他们的安全,万一有个闪失,朝廷怪罪下来,下官吃罪不起啊。
至于那些百姓的商船,下官也不是不管啊,他们来衙门里报了案,下官也是派了人去缉拿过的,可惜去了多次,都是无功而返啊。”
杨怀仁怒道,“这是什么理由?官府的船你就管,老百姓的船难道就不是你这个父母官保护的范围了吗?
你说你派了人去缉拿了,又去了多次,无功而返又是个什么说法?这也是理由吗?无功而返,不正显得你无能吗?!”
杨怀仁其实心里清楚这些地方官怎么想的,朝廷的官船过往宿州,他们一定会派人去保驾护航。
但实际上官船的守卫森严,又是大船,一般的水匪也不敢招惹,反倒专门逮着老百姓的小号的商船打劫。
而官府对这种民间商船保护肯定是不到位的,所以刘大人便拿出人手不够的理由来搪塞。
可明眼人心里都明白,派人去官船哪里摆样子,那就是他为官的政绩,民间的商船被劫,案子就算破不了,也不会太影响他的仕途,到时候他随便找几个理由便可以蒙混过去。
刘大人见杨怀仁真的动了怒,这才赶忙道出了实情,“王爷不知啊,宿州码头前头十里地,有条獾子河注入,獾子河和汴河的交叉点上,水流冲积淤泥形成了一个河上的三角洲,那些水匪便集结在这里。
下官上个月还派人去剿匪,只可惜那里地形特殊,河道看着很宽,可獾子河段水并不算很深,人走不过去,大船也开不进去,只能用十人的小船渡河登岛。
小船要上岛,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水匪们水性极佳,常常派去的捕快民壮在河上走了半路,船底不知何时已经被他们从水底给凿穿了,无奈之下只能回头。
就算是登了岛,岛上芦苇密布,人生地不熟的上去也寻不见路径,又要被隐藏起来的水匪们暗箭所伤。
所以说下官虽然确实是剿匪不力,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下官首要的还是要先保证过往官船的安全,还望王爷明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