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我把刀架到一个人的脖子上,他却依然引颈就戮,当他濒死的那一刻,他竟然搞不懂他是如何死的,你说可不可笑?”
“你们分别把两种无色无味,自身本来没有毒的药物,分别下到了两个酒壶之中?”
鬼姐这会儿也不再隐瞒什么了,很自然的答道,“是的。不过两种毒药的名字,你应该没听说过,连我都是第一次听。
一种是产自西域的火蜥蜴,这种蜥蜴通身赤红,能在大漠中生存,当地人发现这种蜥蜴的肝脏晾干了之后磨成粉末,有治愈伤口的作用,于是便用这种火蜥蜴做成了一种独特的金疮药。
而在龙江以北,有一种特别稀有的回魂花,本身也没有毒,牛羊还特别喜欢它独特的味道,有少数的牧民用这种花的根茎来煮肉,可以让牛羊肉变得更加鲜美,于是这种回魂花被当做了一种香料来食用。
听起来毫不相干的两种东西,谁能想得到把它们凑到一起,便是这世上无药可解的毒药?
火蜥蜴粉末本就无色无味,溶解了之后涂在酒碗之中,谁也不会发觉出什么,在酒碗里涂抹毒药这一点,你能想到,已经说明你非常聪明了。
而把回魂花的汁液混入到酒中,不但不会被察觉出来,反而会让美酒变得更加香醇,所以那几十坛羊羔酿里,都被下了药,可谁也不会发觉到什么。
所以耶律洪基喝了第二碗酒,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中了毒,后来史侍郎要拿羊来试毒,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试出什么来的。
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让他阴差阳错的试出来,我们也可以用你的推理,说毒药下在了酒碗里,照样可以诬陷到萧撒弼头上去。”
杨怀仁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其实不难理解,两种不同的药物,混合在一起,便发生了化学反应,形成的新物质,和它们原来各自的物质属性便截然不同了。”
鬼姐楞了一下,“虽然我没太听懂你的话,但意思我理解了。和你做菜有点像,原本味道苦涩的东西,混合在一起烹制之后,也可以变成世间的美味。”
杨怀仁质疑道,“你是在用美食来形容毒药吗?这里两种东西可完全不是一码事。”
鬼姐笑了笑,“现在你能明白昨夜我为何去找你了吧?”
杨怀仁稍稍一想,便答道,“看来还是你亲自去膳房里下的毒。半夜里出来下毒,才是你真正的目的,而来找我,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幌子罢了。
不过,你能提醒我那句话,也算你还有良心。
照这么说来,所谓萧达勒徽死而复生的事情,纯属你们瞎编乱造了?”
鬼姐很肯定的点点头,“那是自然。我们需要一个线索,能把下毒的元凶引到萧撒弼头上去,所以想到了当年萧达勒徽给耶律洪基下毒之事。
而当年他的死,的确很蹊跷,容易让人起疑,所以才把一个鬼搬出来说事,把大家的怀疑方向引到了萧撒弼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