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屠杀持续了好久,上百名萧撒弼的党羽被杀。
屠杀结束,耶律跋窝台立即吩咐狼军将士清扫场地,收殓遗体。破碎不堪的遗体很快被收拾干净,但草地上的鲜血,却依然留在那里。
安国公主进场时走过的那条花瓣铺就的甬道,在鲜血的染污下,反而更加显眼了,让杨怀仁不得不感叹,美丽和残忍,也许只在一念之间。
众臣纷纷过来想耶律跋窝台表示了感激之情,称赞他是国之栋梁,有他在,大辽才没有经历一场劫难。
耶律跋窝台倒是很谦虚,只说大家过奖了,他作为南院大王,在国之为难时刻挺身而出,是为人臣子的职责所在。
可他越是这么说,越是显得耶律延禧废物了。
耶律洪基中毒之时,耶律延禧表现的很暴躁,口口声声要找萧撒弼报仇,倒也显示了一个男人的血性。
可惜当萧撒弼发号施令,眼看着大军压境之时,耶律延禧却突然软了,不但血性全无,竟然还向萧撒弼这个造反狗贼卑躬屈膝,跪地求饶,一下丢掉了作为一个男人和一个皇族的尊严。
如今萧撒弼父子被就地正法,群臣竟没有一个搭理耶律延禧的,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倒是耶律跋窝台走到耶律延禧身边,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还关切地问道,“皇太孙殿下没事吧?”
耶律延禧自知丢尽了颜面,不知该如何面对群臣鄙夷的目光,只是勉强挤出一点笑意来,表示他没事。
史孝忠也彻底对耶律延禧失望了,把耶律跋窝台拉回来,开口赞道,“南院大王扶大辽之将倾,实乃国之幸也。
只是老夫还是没搞明白,究竟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赶来的将士为何是南院大王麾下的狼军勇士,却不是萧撒弼的反军呢?”
耶律跋窝台似是早有准备,缓缓解释道,“事到如今,本王有些事情,也不能再隐瞒下去了。
其实前几日里,陛下便得到情报,说今日捺钵节之上,萧撒弼这个狗贼会起兵造反。”
众人惊呼一声,小声议论起来。
“陛下竟事先知道了?”
“那陛下又是为何还中了毒呢?”
史孝忠抬手示意众人先不要鼓噪,“诸位莫急,听南院大王慢慢说。”
耶律跋窝台继续道,“是的,陛下提前知道萧撒弼有可能会起事。但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这一点,为了不打草惊蛇,陛下便想了一招将计就计的计策。
陛下探知萧撒弼可能会用下毒的方式来毒杀他,事前便交代本王,做好万全的准备,假意让萧撒弼认为他已经成功在酒中下毒。
但陛下提前秘密命人换了本来要饮的酒,换做了新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