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气松了一些,问道,“那你说,我哪里说错了?虽然我大概只看到了那个刺青的三分之一,可绝不会看错,那就是一个狼头的图案。
这种类似的图案,契丹人身上都有的,难道我说错了吗?既然你身上也有,那你就是契丹人,总不能是你觉得好玩,特意刺个那么凶狠的狼头在自己背上的吧?”
蓝衣女子气得浑身发抖,那种出离的愤怒让她真个人都颤抖了起来,仅仅露出来的双眼旁的皮肤都憋成了紫红色。
她一边抽泣着,一边不服气的嘶吼着,“我再说……一次,你……给我听……好了,我……不是……契丹人!”
杨怀仁彻底糊涂了,他学到的关于契丹人的特点和风俗习惯里,有狼头纹身的事情,绝对是真的,他接触过的契丹人里,像以前在东京城里卖牛肉或做其他买卖的契丹商人身上,也验证了这一点。
这个蓝衣女子背上也有类似的狼头刺青,便是杨怀仁判断她也是契丹人的重要依据。
但奇怪的事,她的表现来看,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承认她是个契丹人,而且在杨怀仁说了那些判断她是契丹人的依据之后,她竟然崩溃了似的大哭大闹,从这种极端的表现来看,似乎说明她可能真的不是契丹人。
更让人惊奇的是,这个蓝衣女子在听到杨怀仁说她是契丹人之后,仿佛非常反感这一点,好像是被人揭开了伤疤一样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痛苦,也不打了也不逃了,就这么自顾自的大哭了起来。
杨怀仁通过她怪异的表现用反逻辑去推理,得出来的结论,她还是契丹人,不然的话,她为何那么崩溃,又为何以自己是契丹人为耻呢?
如果她不是,杨怀仁猜错了的话,她只需要说她不是就好了啊,干吗跟发了疯似的?
杨怀仁想的脑袋头嗡嗡的疼了,可还是没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这位女刺客太奇葩了。
说她不是刺客?那她这身打扮又作何解释?又是黑衣又是蒙面的,正常人谁又是这么一副打扮?
可她是刺客的话,这个论点似乎也站不住脚。就她那点武功,当刺客似乎明显不够用,再说了,哪有刺客学老鼠遁地来杀人的?脸面总是要给自己留一些的吧?
现在的表现就更奇葩了,她似乎委屈的不行,好像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整个人蹲了下去,就这么抱着头一个劲儿的哭,让杨怀仁寻思着,就算是失了身的,也就不过如此了。
杨怀仁本来就怕女人哭,且不管她是不是契丹人,看样子这蓝衣女子也不像是要对他不利要他性命那种真刺客,杨怀仁便柔声说道,“丫头,能不哭了吗?我说错了话了,你不是契丹人,你是……我也不知道你是啥人,反正你不是契丹人,这总行了吧?
快快快,别蹲着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也不问你问题了,你若是想走,那就随便走,谁也不会拦你,总成了吧?”
杨怀仁软话说了一大通,心说姑奶奶你快别闹了,这啥事啊,你夜闯我的房间,反倒像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一般,这要传到我几个媳妇那里,我还做人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