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去想前路有多么难,而要去问问自己的内心,那个人,值得你为她做出什么样的牺牲,这份感情,值得你去克服困难去守护它吗?”
阿木听完陷入了一个人的茫然,杨怀仁也不说话,只是等待着他表露心声的那一刻,时间便这么仿佛被窗外吹进来的凉风冻住了一般,一切都静静地,只有窗外的两只家雀儿快乐的嬉戏声清晰地传了进来。
阿木又一次看向了窗外那对快乐的鸟儿,心中充满了无限的羡慕之情,“阿木要是能像那对鸟儿般快乐,此生也就别无所求了。”
说完他忽然站起身来,走到桌边深深地伏下身去给杨怀仁行了一礼,口气诚恳地说道,“先生必不是个寻常的商人那么简单,阿木不管先生身份究竟如何,但求先生能帮我脱离这片苦苦思念的苦海。”
杨怀仁忙也起身去扶他起来从新坐下,严肃道,“阿木公子,你眼光很独到,你父亲没有看穿的东西,却被你看穿了。”
阿木谦虚道,“阿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先生的眼睛里,没有寻常商人那般的戾气。见了钱财就发光,为了赚钱不择手段的那种戾气。”
杨怀仁心叹这小子还真是有一套,他以前都没搞明白自己的金钱观,如今却被这小子说破了。
会赚钱和贪钱,的确不是一回事。没有钱的时候特别喜欢钱,想象着钱能给自己带来的以前不曾拥有的东西。
但是钱赚到一定份上,杨怀仁才发现钱也就是那么回事,自己可了劲儿花不也花不完嘛,不如那钱多做点利国利民的好事。
当一个有钱人的思想境界到了这一步的时候,看待钱财和赚钱的事情自然就超脱了,眼睛里那种商人特有的戾气也就自然消失不见了。
“阿木公子,你说让我帮你,你首先要让我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又要我如何帮去你啊?”
阿木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回想那一段一直珍藏在他心中的回忆和秘密,然后慢慢道了出来。
“那年我十二,有一天父亲突然告诉我,要让我去汉人的书院里读书,而且要在汉人的地方生活几年,学习汉人的文化,也是为了增长见识。
我自幼便在家中跟了一位熟悉汉人文化的先生学了些知识的,但父亲觉得单单从书本上学,父亲觉得还不够,他说山里太闭塞了,我们彝人过的日子太穷了,必须要从汉人哪里,学习如何过上更好的生活。”
杨怀仁做了一个好听众,心道那个矮胖子拉鲁克兹莫,别看他长得有点那个奇形怪状,而且行为举止也有些粗俗,但是能想到这一点,也说明他眼界还是有一些的,懂得送大儿子去汉人那里学习。
阿木接着道,“当时我也不太明白父亲说的话,但也从家人那里听说过,大凉山里很多兹莫都会把自己看重的子女,送到汉人的地方去学习文化,增长见闻。
我作为一个儿子,只有去尊重父亲的意愿,于是便来到了成都府的一个书院学习。
那年我实在是太小了,一个人只身离家,总是会思念家乡的山和家里的人,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