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惇开怀笑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老夫对杨郡公的奇思妙想,实在是佩服之至。”
杨怀仁举杯敬酒,“章相公太抬举小子了,小子也不过是酒后胡言乱语罢了。”
“方才杨郡公所说大宋、大辽和西夏这三国之间很难再回到一种平衡的状态,又是何解?”
“平衡,是建立在一种稳定的状态之下的。”
杨怀仁继续侃侃而谈,“放到十几二十年前,也许这种类似三国之间的相互关系还是相对稳定的。
但是到了今天,咱们大宋也好,还是辽国和西夏也好,十分巧合的都要面对同一个现状。”
“同一个现状?”
章惇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忽然猛吸了一口冷气,小声问道,“杨郡公说的可是主少国疑?”
杨怀仁晃悠着身子猛点头,“正是。”
两个人这样的对话有点越来越没礼数了,喝多了酒胆子也越来越大,连自家的皇帝也给兜了进去。
杨怀仁苦笑着指了指章惇和自己,“这话咱们俩这样的身份,要是旁人听了去,怕是要误会咱俩要造反了,呵呵。”
章惇很想一巴掌捂住杨怀仁的嘴,这小子还真是胆肥,啥话都敢往外说,不过此时桌上其他人早就见二人好似谈些他们听不懂的大事,已经自觉告退了,章惇才壮着胆子心惊肉跳地劝道,“圣上的事情,你我二人心中有数就好了,不如聊聊西夏和辽国。”
赵煦虽然已经当了八年皇帝了,可真正开始掌权,实际也是刚刚开始,并没有几个月的工夫,说起当皇帝的经验来,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况且他一掌权,就用一种雷霆万钧之势清楚朝堂上跟他意见和治国观点不同的朝臣,现在朝堂上局面虽然慢慢恢复平静,但真实的情况也没有看上去那么平和。
地方上很多官员理解不了皇帝的新政,那些被贬到地方的官员本来就不认同这些新政,就更谈不上真心去帮助新政施行了。
所以要说当今大宋的局面是主少国疑,还真是一点儿也不过分。
只不过杨怀仁也没有真醉到一点理性没有的地步,既然章惇说心中有数,自然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还有一点,章惇目前贵为宰相,就是赵煦整套新政的最高施行者,尽管他也不是全部认同那些新政,但是既然皇帝如此信任他,他也会摒弃一些自己的观点,去全心全力的帮助皇帝的新政施行下去。
而他和杨怀仁这两位非常受赵煦器重的重臣私下里非议皇帝,就实在有些不妥了,但谈论旁人家的皇帝,似乎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两个人也不必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了。
“好好,那咱们就说辽国和西夏。西夏的情况嘛,非常简单明了,李乾顺登基的时候不过是个吃奶孩子,如今也还不到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