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勇被关进了一间单独的牢房里,他此刻万念俱灰,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没有了往日的生气。
他确实想过亲手杀了张老虎,替香玲儿报仇,可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可他放不下他那些弟兄们。
这些年来,他便是因为那二十几个跟着他讨生活的原是穷苦人的弟兄们,才没有找张老虎报仇。
报仇是很痛快,但是他知道这个痛快之后,必将产生新的仇恨,引来新的对他的报复。
他自己一个人也就算了,可那些兄弟们,没有了他的保护,他们和他们的家人都无法生存下去。
为了一个义字,他抛却了爱恨情仇。可他没想到他竟然会有今天,一个响当当的义字当头的汉子,竟然会因为莫须有的罪名,将要被处斩。
地牢里阴森,黑暗,冰冷,如果不是听见自己的呼吸声,陶勇觉得他已经在阴间了。
忽然有些悉悉索索地脚步声传来,火光也渐渐明亮起来,一个牢头走过来打开牢门,然后弓着腰又退了出去。
陶勇有些疑惑,抬起头来盯着打开的牢门,一个人走了进来,等摇曳的火光照亮这个人的脸的时候,他看清了那张脸,正是刚才厉声说他是杀人凶手的杨怀仁。
杨怀仁走进牢房,给身后的人打了个眼色,除了天霸弟弟守在门口,其他牢卒都退了出去。
陶勇不知这是何意,正要开口发问,杨怀仁却首先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不是凶手。”
“那你为什么刚才非说洒家杀了张老虎,还要把洒家打入大牢?”
“陶勇,你是聪明人,我要抓的是老鼠,可你这只猫在外边逛荡,老鼠是不会出洞的,所以我就先把猫抓起来,当老鼠放松了警惕走出洞来的时候,我便好抓住它了,我这么说一定听的懂。”
陶勇立即就明白了杨怀仁的意思,急忙问道:“那大人认为谁是真凶?”
“现在还不好说,”杨怀仁摸了摸下巴,“不过这正是我现在来大牢里找你的原因,有几个问题,需要你给我解答清楚。”
“洒家愿意配合大人的计策,只是不知大人想问什么?”
“第一个问题,当年你和香玲儿小姐,是不是真的珠胎暗结?”
“这个……”
杨怀仁见陶勇有些犹豫,便严肃地再问了一次,“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这个洒家还真不能确定,”陶勇似乎不是在撒谎,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才尴尬的说道,“当年洒家和张老虎一起出师下山,同时去怡红楼认识了香玲儿,同时喜欢上了她。
不过,大人别看洒家脸上有块丑陋的胎记,可香玲儿偏只对洒家一人有意,我俩之间,确实有过一次,但是那个孩子是不是洒家的,洒家实在不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