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对信什么也不负责,”薛琰继续道,“所以,不管谁去他那让他捎带信,他都不会登记造册,也不会给任何字据,甚至看都不看,你只要将信和钱放下就行了,信封上自然要写清楚收信人的住处和名姓,他们要是送,会直接看信封。”
顿了顿,“所有去帝京的信,都是丢在一个大木箱里,行船一路上,有别的州府的人让捎带去帝京的信,也都丢在那个大箱子里,等到了帝京一并送,我们要是让他家捎信,就算查起来,信太多,他家其实都根本不知道我这封信到底是从哪上的船。”
“大海捞针?”姜月终于开了口。
“算是吧。”薛琰笑着点点头。
姜月觉得知道很多事还是有好处的,加上他脑子好,可以极其轻易的借助这一切,来达到他的目的。
“那你写吧,我来磨。”姜月说道,然后,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开始磨墨了。墨已经加了点水被磨的差不多了,她再磨只会让墨汁更细腻。
“嗯。”薛琰应了声,才将有点不平的纸给整平了,随即,才从笔架上拿下一支毛笔,沾了墨,开始写。
没写很多话,直接直入主题,就一句:
帝灏,于明年四月十五昏迷,一直未醒,至六月十五,驾崩于清龙殿。
就这一句,每个字的字体都锋利的跟一把能杀死人的钢刀一样,姜月瞬间挑眉:“这谁的笔迹?”
“镇国大将军的。他是太后的父亲,已经过世了。”薛琰说道。上辈子,他后来,有幸在丞相府中见到过镇国大将军的墨宝,知道镇国大将军的笔迹。
姜月点了点头。用太后爹的笔迹,太后一看到,自然更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