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宸起身打开墙壁上的一处暗格,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四方略长的黑木盒。
“这又是什么宝贝?”疑惑间,柏衡打开盒子,却见里面躺着几株……花草?还有那个黑乎乎的是什么玩意?
柏衡组织了一下语言,最后也没问出多有文化的话来,“寒宸,这几株草能救你命?你竟放在暗格里。”
柏衡本是随口一说,万万没想到夜寒宸会点头。
“真……真的?”柏衡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盒子里的几株奇形怪状的花草,满脸惊奇。
夜寒宸身上的毒他是知道的,可这毒就连当世最厉害的医官都没办法,单单凭这几株看着奇形怪状的草……真的可以?
他不希望这个亦主亦友的人最后死在他面前,可这几年的光景,每次他找回来的大夫都束手无策,他不想再失望了。
不是不相信了,是不敢信了。
夜寒宸把云绾颜写的药方递给了柏衡,柏衡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他虽然对药理一窍不通,但这纸上的字看起来明显是出自一个女人之手。
“任太医已经检查过了,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原理,但这药方无毒。”
夜寒宸说着,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那日在天下居的场景,小女人醉眼朦胧的,与他不过见了几面,却大胆的很。
“寒宸,容我问一句,这女人是你从哪儿找来的?靠谱?”柏衡并没发现夜寒宸的异常,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这个奇怪的药方上。
“我相信她。”夜寒宸道。
柏衡愣愣的看着脸上带着点儿柔情的男人,抬手揉了揉眼睛,他没看错吧?那是温柔吧?
真是不可思议,这样的表情他竟然会在这人脸上看到第二次。
第一次是在天下居,云安郡主的马车到时,这第二次……就是刚刚。
柏衡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间恍然大悟。
他总算是知道了!
真没想到啊,男女不近的夜寒宸竟然是个闷骚的,这喜欢上了不要紧,还一下子喜欢上了两个,不过这一个是医女,一个是郡主……
一个救命,一个有权,怕是不好办啊。
夜寒宸看着柏衡那堪称猥琐的笑,心道他准又没想好事儿。
“那毒发作时间就在这几天了,到时你去太医院把任太医接过来,亲自看着他煎药。”夜寒宸淡淡道。
他中毒且命不久矣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那些人平常不敢在他面前叫嚣,却都趁着他毒发虚弱的时候派人刺杀,这次……也不会例外。
任太医是皇帝的御医,原本是不会随便出宫给他这个太尉医治的,可谁让太初帝喜欢漠北那个阴毒的女人呢?
他只说了句自己是那女人和他的亲生儿子,而且带了件顺手带来的信物,太初帝竟深信不疑了。
甚至将兵权和身边的御医都交给了自己。
可御医再厉害,也终究只是那生性多疑的太初帝的鹰犬罢了。
“寒宸,你还是不信任太医吗?”柏衡问的认真。
夜寒宸果断摇头,冷笑道:“我跟你说过,他就算再厉害,也是皇帝的人,人心这种东西捉摸不透,我于他一无救命之恩,二无提携之情,你觉得如果我不下药,他会乖乖不将我的状况汇报给太初帝?”
柏衡神色一暗,眼神也跟着冷了下来,“是我不够小心了。”
看任太医这两年勤勤恳恳,他以为任太医已经倒戈了,却不曾想过,依照太初皇帝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