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缇萦确实难于想通。
哪怕张学舟说的再简单,这也是一套涉及一千零八十窍的吐纳术。
这其中光窍穴名字就涉及三千余字,又有运转法力存乎一心的奥妙。
正常的流程不应该是张学舟这样。
她就是和郑无空探讨扯皮了一番,张学舟已经把自我治疗部分修行完毕。
更离谱的是张学舟提及这不仅仅是他个人可以做到,还有很多人可以做到,这让淳于缇萦简直难于相信。
如果很多人可以轻易做到,她们这些人算什么。
背窍穴名,背诵药材,背诵望闻问切各种条条框框的规矩,背诵医家历年来的各种病例案例……
如他父亲淳于意是曾经的大汉王朝第一圣手,算得上是天资不凡,但背诵足足用了一年,而第二年才能勉强给普通人看病,到第三年才有独行看病的能耐。
淳于缇萦必须说,哪怕是以她父亲也不可能在初次接触时就做到张学舟这种程度,更不可能有多个人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这不都是小事情,不然你们多讲一些,说不定就难倒我了”张学舟耸耸肩道:“你们才讲了一下脉经和脉法的概述,又侧重提及了这一千多个分穴,那还剩下十万七千处没讲呢?”
“好小子,你这是想套我们的悬壶派的医理啊”郑无空捏着胡须道。
“我倒是能讲,你真有能耐接住那就接”淳于缇萦不信邪道:“但你多少得给我相命,看看我路在何方,我才愿意详细讲一讲《脉法》!”
“相,我担保!”
张学舟开了个空头支票,直接拍胸脯应下。
“那也给我那出入宫廷的学生义妁相一下?”郑无空寻思后问道。
“相”张学舟应下:“只要你学生属于真灵境或者真灵境以下,直接送过来相!”
“看来老朽占了个先手,那就老朽先讲一讲,若是医家脉法存在更好的补充之处,缇萦你也补充补充”郑无空道。
“医家和悬壶派本就是伯仲之间,哪来的更好,郑老太谦虚了!”
“本来是差不多,但出了你父亲这种医家圣手,我们这一代是远远不如的!”
郑无空摆摆手,示意自己确实不属于谦虚。
拥有太医馆的背景,淳于缇萦的父亲借了朝廷的力,也必然胜出了他。
只是对方的下场不算太好。
这也是仰人鼻息必然付出的代价,郑无空此时也想听一听看一看对方的学派在太医馆中到底获得了什么程度的增进。
他取了一尊木人,又拿银针刺入木人身上密密麻麻的空隙之中,依据木人示范讲解,侃侃而谈脉经。
两个大汉朝的顶级医生相互印证医术,这本没什么可听的,但又因为涉及十万八千窍,这让张学舟也掺和了进去。
他多听少说,等到容添丁在门外喝声,张学舟才发觉天色近黑,而此时又有人前来拜访。
房门被推开,腹肚愈发胀大的卫少儿裹着一袭披风从风雪中走了进来。
卫少儿获得消息的速度必然是要慢一步的,她迟了一天才知道张学舟再次被抬进皇宫的消息,也到将近天色较晚才知晓张学舟被抬回来了。
卫少儿管不着张学舟在皇宫中遭遇了什么,但她想看看张学舟当下是不是还活着。
推门而入的卫少儿只见张学舟坐在床上,又与一老一女子对聊得开心,这让她一颗心松了下来。
“又来看我死没死透?”
张学舟抬头,这让卫少儿实诚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