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迫自己抛开与于陆有关情节,专心回想苏梓妍的梦境,不禁很是担忧:怎么感觉她做的梦那么真,金、史二人真要联手呢?
事实上,真有类似的事情正在发生,主角之一也正是史霄汉,但另一主角并非金有财,而是沈若琳的父亲沈兴业。
此时的史霄汉身处海外,不但身着异域服装,脸上还做了大幅度整容,声音都变了,名字也改成史蒂芬涅槃。假如他自己不暴露,即使熟人也难以认出了。
沈兴业已经到了一段时间,但并未立即下车,而是观察了好大一会儿,没发现异常,才带着四名保镖走下劳斯来斯汽车,来到沙滩旁遮阳伞下。
盯着伞下陌生的中年男子,沈兴业问:“你是史蒂芬涅槃?”
“不错,正是史蒂芬涅槃。”
史霄汉肯定回应后,确认道,“阁下是兴业九宇纵横实业董事局主席沈兴业?”
“我是。你打电话说有重要事找我,什么事?”沈兴业问。
“请坐。此事事关重大,还是……”史霄汉抬手示意,欲言又止。
沈兴业稍一沉吟,摆手示意:“退后吧!”
“是。”四名保镖退到了后边,但其中一人冲着史霄汉做了个开枪手势,警告意味浓厚。
“这下可以说了吧?”沈兴业坐到了水晶桌旁空椅子上。
史霄汉缓缓着道:“阁下的贵公主沈若琳小姐还在闹着要出家吗?”
“你从哪知道的?”沈兴业眼神不由得凌厉。
史霄汉微微一笑:“我还知道,沈若琳小姐三次到海外,第一次是你要求的,后两次却是被逼的,为感情所逼。”
“你到底是什么人?”沈兴业紧紧盯着对方,大有彻底看穿的意思。
史霄汉面色如常:“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若琳小姐的幸福。若琳小姐两次都是被同一人所伤,正是此人的始乱终弃,才导致若琳小姐远赴海外,甚至不惜落发为尼。”
“始乱终弃?你有什么依据?”沈兴业追问道。
“依据太多了,仅举几个小例子吧。沈小姐上大学的时候,天资聪敏,相貌出众,更重要的是身份高贵,成为许多同学的追求对象。可沈小姐心高气傲,根本看不上那些阿谀奉承之辈,单单对草根出身的他情有独钟。事实上并非此人不仰慕小姐,而是自觉身份悬殊,故意采用的欲擒故纵之术。正当那人要得逞之时,沈小姐被你弄到海外求学,他的入赘梦破碎。但他没有放弃,而是专门办理休学,用两年时间寻找,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
史霄汉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唉,注定是悲剧呀。后来若琳小姐听说了他的‘痴情’,特意去找他,那时他已到镇里上班,并缠上了女镇委副书记。若琳小姐带着情意和巨资,希望弥补他的痴情,不料却反成了他的利用手段。他一边和若琳小姐亲近,一边又和那个女人鬼混,终于纸包不住火,他俩在宾馆鬼混时,正好被若琳小姐撞到,也才有了第一次负气出走。”
是这样吗?沈兴业心里不禁画了问号。女儿当时可没这么说。
“后来他又采用花言巧语,解释所谓的误会,善良的若琳小姐又信了,再次回国想要重续前缘。结果还没等她赶到镇里,却在省城宾馆撞到两人搂抱着开房,场面简直不堪入目,若琳小姐伤心欲绝,二次被逼出国。”
注意到对方被自己话语吸引,史霄汉又微笑着补充道,“你还不知道吧?若琳小姐的女助理也被他拿下了,但究竟是他花言巧语,还是两人甘愿苟且,还不得而知。”
“这家伙是哪个?干什么的?”沈兴业气息很粗,显然已经动怒。
史霄汉给出回应:“赵林然,原陆兴省崇诚县柏墨镇镇长,后升任县开发区主任,再之后又升县长助理。现在更不得了,已经是乌鑫县委常委、副县长。工作短短四年时间,别人还在为解决了副科待遇沾沾自喜,他已经是副处实职,县里第七把手了。手段了得吧?”
“谁能证明你说的这些?”沈兴业追问道。
“太多太多,只要到他工作过的地方打听便可。当然了,他拉拢的好多人已经把持当地权柄,绝对会美化他的人品,这就需要你鉴别了。要说了解最多的,倒是有几个,原常务副镇长涂大力、党政办主任马彼金都是,可惜都被他网罗罪名送入了监狱。还有原镇党委书记史霄汉,不但被他陷害下了大狱,即使对方疯掉也不放过,在他离开前给悄悄弄死了。哎……”史霄汉长叹一声,眼中泪光闪闪,一副替人冤屈的神情。
“说完了吗?”沈兴业站起身来。
他这就要走?史霄汉心中很是不甘,但并未表现出来:“若琳小姐心中死结就是他打的,只要除掉他,死结自然解开。”
“如果你胡说八道,那里就是你永远的家。”沈兴业指了指海浪,眼中再无怒意,而是霸气地扬长而去。
史霄汉不由得后脊背发凉,心里也不免焦虑:姓沈的到底听不听挑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