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腾的水汽爬满磨砂玻璃,融化成密密麻麻的水痕。
一只纤细的手按在上面渐渐收拢,倏地又抽离。
忽地,女人雪白的背脊大面积靠在上面,隐隐发出闷响。
浴室内一片旖旎。
安颜轻颤着眼睫,那长睫上晶莹的水珠便随之轻易破碎,她双臂环住男人的脖颈,望着吊顶微光勾勒出来的完美轮廓。
男人高挺的鼻梁,岑薄的唇线,以及那潋滟的桃花眸,近距离地呈现在她的眼前,如此震撼的视觉冲击力,重重地凿在她的心间。
傅时宴唇角微勾,脸上那惑人的笑撩红了安颜的脸。
“在想什么?”
安颜轻启红唇,“在想你为什么这么好看?”
“就是为了迷惑你的。不过这个时候还能想别的?看来是我没有伺候好你!”
傅时宴紧扣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小臂青筋勃起,他薄唇紧抿,锋利的下颌线绷得很紧,将她的温柔撞得细碎。.
浴室里一片狼藉,盥洗台上的瓶罐都东倒西歪。
傅时宴将人翻了个身,氤氲着雾气的镜子被男人的大手一擦,被擦拭清晰的窄面倒映出两人的面容。
美人肌肤如玉,滑腻透亮,精致瓷白的小脸染着两抹酡红就像是涂了好看的胭脂。
他轻咬着女人的耳脊,轻声道,“你真美。”
擦拭清晰的窄面又蒙上了一层雾气的时候,浴室的门被打开。
傅时宴抱着安颜大步迈出,微凉的气息扑面而来,安颜情不自禁地抱紧男人。
两人陷入软塌之间,暖黄的光照在女人的脸上。
傅时宴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安颜很是羞涩,别开脸,“你别看了。”
“好看,我喜欢看。你的眼睛特别的美,像璀璨的宝石。我以前有没有这么说过?”
安颜轻嗯,“你说当初我们是赏金猎人的时候,就被我的眼睛所吸引,不管口罩后面的那张脸什么样就沦陷了。”
傅时宴轻笑,“原来不管我失忆与否,我的审美永远都是以你为标准的。”
安颜抿唇笑,“所以你看不上盛玉是吗?”
“这个世界上我只和你契合,你入了我的眼,我再也看不到别人。”
安颜的感动还没有半秒钟,就听男人在她耳畔轻笑,“我入了你,你还能再想别人?”
安颜臊的一张脸比之前还红,她推搡着男人,“不做了!”
“那不行,我都敬你了,该……”
余下的话都喂进了安颜的唇齿之间,傅时宴用行动来诠释了那个字的含义。
夜半,苏城下了一场细雨,颇凉。
傅时宴将安颜从浴缸中捞出的时候,她已经睡熟了。
他用浴袍将人严严实实地包裹好回到客房中,轻放在大床上。
他拿来吹风筒坐在床边,拆开她的干发巾,准备给她吹发。
他打开开关,试了试温度后开始给她吹。
这个吹风筒声音有些大,不禁让他皱起了眉头。
不过安颜睡得很熟,没有一点要醒的意思,他算是松了一口气。
乌黑潮湿的发丝被吹干,柔顺光泽。
傅时宴关闭吹风筒放在床头柜上。
他隐隐感觉这么给她吹头发的行为很熟悉,也许以前他经常这么做。
他忽地想起还没有给她吃药。
他来到露台,拿起纸袋子和矿泉水就要转身回去,却瞥见隔壁露台上的慕千帆挑着眉睨着他。
慕千帆轻啧,“这是、终于要睡了?”
傅时宴微一勾唇,“彼此彼此,晚安。”
慕千帆捻灭了指尖的烟蒂,“傅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