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继续前行。龙小乐说在前面,足足走了六、七百米才到地方。
站在饭店门口,张怕问龙小乐:“你刚才怎么过去的?”
“跑啊。”龙小乐说:“我容易么你说。”
“我说怎么一个多小时才来。”张怕说:“这地方停个车都麻烦,你也真有闲心买车。”
龙小乐说:“废话,你天天往火车站跑啊?”又说:“走吧,进去吧。”再跟石三说:“你怎么还在?”
“我想请你们吃饭。”石三的态度真好。
张怕说:“你是疯了吧。”
石三说:“你要相信我的真诚。”
张怕摇头道:“我请你吃,只要你离我远点。”
石三笑道:“我呢,现在是好声好气和你说话,可你别忘了我的身份,我是一个贼,有句话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是不能去省城,我答应你了,可我还有师兄弟、还有师傅,这要是一天到晚盯着你……你说说,该多尴尬啊。”
张怕说:“你威胁我?”
石三笑着说话:“不敢不敢,我只是在和你展望下未来。”
张怕点点头:“好吧,我还真挺害怕威胁的。”说完进入饭店。
龙小乐郁闷道:“哥,你这是怎么个精神?不是应该虎躯一震啥啥地么?”
张怕说:“我震了你那么久,你也没咋地啊。”
龙小乐琢磨琢磨:“也是哈,吃饭。”
馆子不错,四个人在大厅就坐,随便点些冷的热的,也没喝酒,反正就是吃。
石三问张怕:“出手了没?”
这四个字,只有张怕知道是啥意思,他在问那堆古董。摇摇头没说话。
龙小乐问:“出手?是要打架么?”
石三笑笑:“要不要我帮忙?”
张怕看他一眼:“我和贼是有界限的,你不要总想跟我靠近。”说这几个字的时候想起艾严,那家伙就是生猛靠近,还好不是贼。
石三说:“你挺没意思的。”跟着说:“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要你这么看我?跟某些人相比,我简直是好到渣。”
张怕笑了下:“你形容自己的话语真是特别。”
“你别管特不特别,跟那些贪污爱心捐款的人相比,我简直就是菩萨!”石三说:“我起码不会动跟慈善有关的钱,当然,和尚庙里的另算。”
张怕看他一眼:“你要真偷过和尚庙的钱,我佩服你。”
“那你佩服吧,从南往北数,多了不敢说,五七六家总是有的。”石三问:“你要开光的佛珠不?我有的是,还有俩特别好的木鱼,敲一下就清心清神。”
张怕听愣了:“你不怕天谴么?”越是贼越讲究这些有的没的的神道事情。
石三说:“我谴个屁,那么多大和尚吃肉喝酒包小三找小姐的不谴,老天折腾我干嘛?”跟着说:“要是真和尚,我佩服,我愿意听他训我,可到处一片假和尚,我凭什么惯着他们?”
张怕说:“打击面太广,你这个太偏激。”
石三说:“贼就没有不偏激的。”
张怕琢磨琢磨:“吃完这个饭,我们回家,你自己找地方。”
“没问题,但是得把电话号告诉我,免得以后找不到你。”石三说。
张怕说:“你有病啊,干嘛一定要知道我的号码?你找我干嘛?”
石三说:“为什么不能知道?我是这么想的,万一我被抓就把你供出来,让你也体会体会的味道。”
“神经病。”张怕问龙小乐:“什么时候见纪导演?”
“那个不急,怎么也得下周,纪老师去韩国参加个什么电影节,等他回来就见。”龙小乐问:“我要的那俩球,没忘记带吧?”
“没有,在包里。”张怕指指扔在椅子上的背包。
石三好奇问话:“什么球?”
“说是古董健身球,就是在手里搓的那种。”张怕回道。
“不值钱吧?”石三有点失望。
张怕说:“你还真不是一般的俗,什么东西都要跟钱挂钩么?”
石三摇头:“和你真是没法聊天,你好象教科书一样无聊。”
张怕说:“不要假装上过学的样子,你个流氓。”
石三说:“请尊重我的职业,我是贼,不是流氓。”跟着说:“流氓都是你这样的。”
龙小乐笑道:“你是自尊心非常强、非常有职业荣誉感的一个贼。”
“干一行爱一行,这是我们的职业素养。”石三说:“电话号码,赶紧的,不要逼我威胁你。”
张怕叹口气,说出串数字:“我就怕威胁。”
石三记下号码后琢磨琢磨:“我又不能去省城,要你的号码有什么用?”
张怕说:“你可以走了。”
石三笑了下:“想不想知道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