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外,宴阙带着楚落辞和一众兵马正在等待着。
他和楚落辞都知道,这件事情上,县令的选择至关重要。
而他带这么多兵马,一方面是震慑,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证杨老夫人的安全。
毕竟她把一家老小的性命全都交给楚落辞和宴阙了。
没一会儿,县令从衙门中匆匆赶来。
见到宴阙,立刻跪下行礼。
这位县令姓吴,宴阙十分客气地称呼他,“吴大人,有人击鼓鸣冤该当如何?”
听到宴阙似笑非笑的这么问,县令只觉得冷汗顺着额头流下。
他一咬牙,“一切都应按照我朝律法来办!”
宴阙和楚落辞对视一眼,唇边缓缓勾起一个笑容,这样看来县令是决定站在他们这边了。
“好,吴大人不愧是一方的父母官,果然公正廉明,那接下来,本王就看看这案子,吴大人要怎么审了!”
县令抹着额头的冷汗,道:“来人,将原告接进去!”
他又看了宴阙一眼,做出了最后的决定,“有人击鼓鸣冤,这案子应当开堂审理,去请梁大人来!还有堂门打开,本官要当众审理……”
没等他说完,那边梁文华已经匆匆赶来。
他非常低调,身边只带了家里的一个老奴仆,见到宴阙,气息都还没喘匀,就道:“听说有百姓要状告下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宴阙指了指一旁的杨老夫人,“这还是梁大人的熟人呢,杨老夫人说他的胞弟被你囚禁起来了,他家的家产也被你侵吞不少,梁大人你看这事该如何办呢?”
梁大人转头看了一眼县令,县令将头别过去不敢看他……
可衙役们分明已经将大门打开,这是准备要开堂审理了……
电光火石之间,梁文华已经明白了,这县令已经做出了选择,是要光明正大的审这案子了!
梁文华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这个姓吴的刚到江南的时候他,就尝试过笼络,但对方虽然没啥大出息,为人性格却是十分圆滑,不愿接受他的笼络却也不得罪人。
他本想着再过几年想个办法换成自己的人,没想到却晚了一步,让现在宴阙有可乘之机!
可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他也没有办法,只能一咬牙道,“那就,那就依法审理吧!”
很快,原告杨老夫人和被告梁文华都被请到了公堂之上,。
县令先问了杨老夫人,“你说梁文华掳走你的胞弟将他囚禁,侵吞你家家产,可有证据?”
杨老夫人态度不卑不亢,“我的胞弟,就被梁文华藏在他的府邸之中!大人派人去搜,一定能搜到!至于家产,当年梁文华以我胞弟的性命为要挟,我不得不妥协,将家产尽数献出……至于证据,是没有的,但是钱财乃身外之物,老妇现在只想找回胞弟!”
县令听完,又将目光转向梁文华,“被告如何说?”
梁文华挺直腰杆,“这是污蔑,我入朝几十载,兢兢业业为国为民,没有做过这等事情!”
县令将目光转向宴阙:“王爷,这……”
宴阙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既然梁大人说没有,杨老夫人又咬定他胞弟就在梁大人府邸中……那不如去搜一搜不就知道了!”
众目睽睽之下,梁文华无法反驳,若他不允许县令搜索他的院子,反而显得有蹊跷。
还好他昨天发现暗道被人动过之后,已经秘密将人质送走,想到这里,梁文华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县令搜吧,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别人污蔑!”
在去梁府的路上,楚落辞和宴阙神色都算不上轻松。
他们只是暂时占了先机,但是看梁文华这样的反应,人应该已经被转移走了。
“王爷,梁府附近,已经派人布防了吗?”楚落辞问道。
宴阙点了点头,“不仅如此,城门已经戒严,我也找杨老夫人要来了她胞弟的画像,一旦出现可疑行迹的人,立刻就下!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那密室找到,只要挖出密室,梁文华就有嫌疑,他身上有嫌疑,我就可以借此将他控制住,到时候该怎么审问,就由不得他了!”
楚落辞脸上划过一丝犹豫,“可是在没有找到人质之前,王爷擅自用刑,之后会不会落人话柄?”
宴阙安慰似的朝她笑了一下,“放心吧,我心里有分寸。”
他虽这么说,可楚落辞却知道,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他们动了梁文华,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救出杨老夫人的保底,还为了后续彻查当年粮草一事。
这件事情若是最后查清了,揪出了背后之人,宴阙的行为自然没有人敢质疑。
可若是最后他们败了,这一点便会成为朝堂上的其他官员攻击他的理由……
一行人很快去到了梁府。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宴阙也不愿意再演戏了,直接一指院子里的池塘:“来人!给本王挖开!还有假山那边,全部挖开!”
梁文华冷眼在一旁看着,却并不着急。
很快,大量的人手集结到梁府,开始以池塘和假山为中心,往地下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