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差也就是徒利长子戴顶帽子，佛雷家还真没什么损失。

跛子罗索也不再去大厅参加婚宴了，一瘸一拐地去了佛雷们居住的塔楼，准备谋划点振兴家族的小事。

……

亚瑟走进奔流城大厅，瞥见珊莎旁边还有一个空位置，知道那是为自己留的，于是急忙过去。

“你干嘛去了？”

看见亚瑟走过来，珊莎优雅地擦了擦嘴，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佛雷家的某位拦住我，又跟我说想嫁一个佛雷给我。”

老瓦德有的是嫁不出去的女儿和孙女儿，所以这事儿不算奇怪。

珊莎旁边的空位桌上，放了两大盘碳烤嫩羊排，远比其他人的分量多。

一看就是特地要求的。

亚瑟一屁股坐下去，先对珊莎点头道谢，然后才开始大快朵颐。

“你我之间客气什么。”史塔克小姐回应后，又开始追问佛雷提亲的事。

“你是怎么拒绝的？”

亚瑟咽了一口热乎的羊肉后，准备将当时的情况道出，却忽然意识到这里面有点陷阱。

珊莎问的并不是亚瑟怎样说的，而是怎样拒绝的。

也就是说，她已经默认了亚瑟不会与其他家族联姻。

脑子紧急转了个弯后，亚瑟回道：

“我就说我已经有了心意对象，准备找战争缓和时就上门缔结婚约，让他们死了给我嫁女的心。”

珊莎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又旁敲侧击问道：“那亚瑟大人，请问您的心仪对象现在在哪里呢？”

恋爱中的女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她们对于甜言蜜语的需求远远比正常人高。

即使有些事明摆着，却还要一遍遍在口头上确认。

“就在我身边，一位名为珊莎的北境小姐。”

亚瑟将口里的东西咽下去后，才吐字清晰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史塔克小姐很满意这个回复，不在纠缠这事，让亚瑟进行他的吃饭大业。

由于有众多的北境人参与婚宴，因此气氛极为热闹，大琼恩和罗贝特等人开始拼酒，更多的人在酒饱饭足后，开始拿酒杯在桌子上乱杵，来为自己看好之人呐喊。

佛雷众人则被以戴斯蒙为首的奔流城誓言骑士们围着，有他们招待，伊尼斯、霍斯丁、赛蒙等人也算尽兴了。

一桶接一桶的美酒被源源不断地送进大厅，灵活的仆人侍从们于人群中穿梭，既收拾无用的餐盘，又送上新的食物和酒壶。

在亚瑟又吃完一盘鹅肝后，终于有人想起了他。

两只眼睛聚在一起的大琼恩踉踉跄跄走到亚瑟身边，搂着亚瑟的肩膀道：“兄弟，河间人中，我就认伱这一个真男人。来，和我干一杯。”

珊莎见场面混乱了起来，于是摆摆手示意亚瑟不要喝的太多，然后就离开了。

舅舅和新舅妈那边更适合她这种淑女待。

大琼恩也没管亚瑟手里没有酒杯，直接拿自己的酒杯就往亚瑟嘴里灌。

“喝……喝个痛快……”

亚瑟连忙挡开了大琼恩的酒杯，然后找到自己的，和此人碰了一下。

由于北境的气氛组转移了，因此亚瑟身边立马围上来数名北境人。

这些北境人很看不起佛雷家，也就没有跟着去闹洞房，只在大厅里拼酒。

也不好拒绝，亚瑟也跟着一杯杯灌了起来。

男人的友谊，很多时候就是靠酒杯建立起来的。

在灌了不知道多少杯麦酒后，身边的北境人已经开始和亚瑟称兄道弟了。

要知道，此前他们大多称呼亚瑟为布雷肯大人。

罗纳·史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结结巴巴道：“看在您的、面子上，以后我不跟佛雷家、置气了。”

说完，此人就猛地栽倒在地。

由于身体的强悍，所以亚瑟的酒量也不小。

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后，亚瑟发现大厅里拼酒众人已经全都倒了下来。

只剩他一个人还站着。

一对新人已经不见了踪迹，想来已入婚房。

只是艾德慕还没有自理能力，两人应该也没有圆房。

这群醉酒贵族大多是带兵之人，一些原本就住在这里的，陆续进来的仆人们抬到了他们的房间。

住在城外军营中的，应该会被统一安排到某个大房间睡大通铺。

亚瑟的房间在神木林旁的某处塔楼里，由于他来的很迟，主堡又住满了，只能将他安排在较为偏僻之处。

说是神木林，其实也只有一颗鱼梁树，其余的都是杂树。

河间地信仰旧神的人不多，因此住在那附近的仆人都很少。

亚瑟又拿酒漱了漱口，这才离开大厅，摇摇晃晃前往自己的住所。

已是深夜。

除了大厅附近还有十几位仆人在安排醉鬼们，整个城堡都静谧下来。

乌云遮住了繁星和明月，城堡中只有插在墙上的火把散发着微弱的光，来驱散这似乎亘古长存的黑暗。

但太阳终将升起，光明也随之而来，黑暗不过逞一时之雄。

走进塔楼，又扶着墙上了一层楼后，亚瑟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但让人意外的是，房间里面蜡烛早已点好，一个人影坐在木桌旁。

“你怎么这么大酒味？我不是让你少喝一点嘛？”

是珊莎的声音。

亚瑟眯着眼睛瞅了好一会儿，这才将人影和记忆中珊莎的模样对上了。

“你也知道你们北境人喝酒时的样子，我若是不与他们碰杯，他们就认为我瞧不起他们，然后开始闹事。”

亚瑟摇晃着往床边走去，珊莎见状，起身相扶。

“我还能走路。”布雷肯朝着史塔克小姐嘻嘻一笑，然后拉着她的小手摩挲起来。

将亚瑟扶到床上后，珊莎让他躺平，“好好睡一觉，酒醒了就不难受了。”

她抽回了自己的小手，准备吹灭蜡烛离开。

但亚瑟又坐了起来，“亲一个再走？”

他脸上还是嘻笑的神色。

珊莎看着他这副流氓样子，又爱又恨。

虽然酒味熏人，但她还是俯身，蜻蜓点水后，低声细语道：“不闹了，早点睡。”

亚瑟把她抱了半天，等到珊莎有点发怒后这才放开。

然后躺下睡觉。

由于受到史塔克夫人某些观念的影响，珊莎在某事上一直很保守。

这让亚瑟时常感到遗憾。

史塔克小姐确认自己心上人开始睡觉后，吹灭了房间里的两支蜡烛，悄声离开。

本来这事一名仆人都能做的，可珊莎就想亲自来。

在她离开这栋塔楼后，一个身影自完全黑暗的角落里闪出来，无声地上了楼。

此人一瘸一拐地进入了亚瑟的房间，走到床前，低声唤道：“亚瑟大人，已经为您安排好了。”

如此连唤三四声，亚瑟这才有所反应。

“珊莎，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想和我那个……”

罗索凑到亚瑟耳边道：“是我，罗索，您要求的萝丝琳已经准备好了。”

这话让布雷肯稍稍清醒了一些。

“我不信……”他嘴里含糊着，满天的睡意又让他脑袋不清楚起来。

“就在神木林中，您跟我来，就能和萝丝琳……”

被珊莎勾起的火焰开始大肆燃烧，亚瑟有些迷糊着跟着罗索下了楼，在他的指点下，进入了一旁的树林。

在某处黑暗所在，一位低声哭泣的女郎正等着亚瑟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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