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婠微微一愣,才接过平安锁。
“方才询问了宋大,他说是程夫人不要这嫁妆这才没有归还,敢问夫人可否属实?”
“呸,明明是他抢走我的嫁妆箱子,拿不到房契就想把我的婠婠卖去青楼还他的赌债。”程画儿朝着宋大的方向恶狠狠的骂道:“元大人可不能放过他,这种黑心肝的,砍头也不为过!”
“大人你可别信她,这臭婆娘就是不满我休了她。可她想想,嫁给我这么长时间,既不让同房,也不肯拿钱出来贴补家用,那箱银钱就是来赔给我的!”
宋大恶狠狠的瞪着她,恨不得那天晚上就把她杀了。
“我若是没有拿钱出来,你早就饿死了,还能站在我面前攀扯?”程画儿冷笑道:“让你种点粮食你嫌累,让你出去打工你嫌工钱低。若不是我拿着我的嫁妆,雇了几个人,这么多年早就饿死了!”
“你……”
“够了。”元栖本就一晚上没睡,听着这两人吵嚷头都大了:“宋大参与贿赂,命保得住保不住还另说。你若要讨回个公道,便等新任亭长上任后,再与他对簿公堂。”
宋大听到这话腿一软,要不是身边的侍从压着他,恐怕早就瘫坐在地上了。
他本以为,也就打几个板子,哪里想到会危及性命啊。
程画儿听到这话也愣了一下,随后立即问道:“剩下的首饰,你卖到哪里去了?”
宋大此刻三魂六魄早就丢了,哪里还能回答她的话。
程夫人放心,此事我会让魏县令问清楚。”元栖也看出来,就直接让人把他压上马车:“村长和亭长已经收押,一切案子要等到新任亭长到后再审,王氏和陈氏还需在牢里待几天,届时定会告知您。”
程画儿点了点头,应了下来,随后就把嫁妆箱子搬回里屋。
程清婠方才一直站在后面看着,见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这才缓缓走上前去。
“大人今日言语有些冲,是昨晚一夜未睡?”
元栖点了点头。
“那为何不先回府上睡一觉,此事下午再说。”
“昨日说了,今早给你们一个交代。”
程清婠笑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还想着问问大人昨日为何到我家,既然大人如此累了,那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
元栖听到这话先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她,随后回答道:“昨日,特地来请你去看看我种在后院的小麦。这几日会有些忙碌,想来只能过几日了,届时,我必再亲自拜访。”
说完,就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程清婠愣了一会,转过身看到一旁的牛,懊恼为何方才不还给人家,自己还得再跑一趟。
她走进屋内,看着程画儿正在点嫁妆。
看着整箱金灿灿的首饰财宝,程清婠开始好奇妇人的娘家究竟是什么来历,给女儿置办了这么一大箱的嫁妆。
“阿娘,这钗子好漂亮啊。”
她顺手拿起一支五尾凤钗,制作精美,金灿灿的凤凰嘴里叼着一颗珍珠,垂下流苏,拿在手上一摇一晃的。
仔细看,那凤头上还刻着两个古字。
程清婠正皱着眉头研究了一下,就被妇人拿走了。
“婠婠,这些以后都是你的嫁妆。”程画儿面色如常的将东西收好,再上了锁:“还少了许多样,想来是被宋大拿去卖了吧。”
“许是还被藏在家中,那日他就骗了我们。”
“我倒是不担心别的,只是有一枚玉佩,若是真卖了,得快些去赎回来。”
“为何?”
“因为那是你外婆留下的遗物。”程画儿揉了揉额头,说道。
程清婠点了点头,那确实得赎回来。
只是,贱卖容易,赎回来难,就家里这几两银子怕是赎不回来吧。
“阿娘,咱们什么时候去镇上,把这些粮食拿去卖了,顺带再去买几块田。”
程画儿看着堆了满院子的粮食,点了点头:“是啊,得找个时间去镇上。只是买田地的话,是由村长做主,得等到这件事了了。”
程清婠听到这话,当下在心里就反驳了,这件事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下个月就是十一月了,这可不兴等。
她一整天都在想这个问题,在种下大豆和小麦时,还差点被锄头砸到脚。
“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
程画儿看着她魂不守舍的上了床,轻声问道。
“我在想,村长不在,村里的事务谁来做。”
“我听说近日都是元大人在处理。”
“元栖?”程清婠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看了一眼门口的牛:“阿娘,咱们借人家的牛也有一段时间了,明日我把牛还回去,顺便再去买几块地。”
程画儿听到这话差异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人:“明日,要不还是我去吧。”
“恩?阿娘从前从来不管这些。”程清婠看着她,立马就明白了:“您昨天是听见了她们说我和元大人的闲话吧。”
程画儿点了点头:“你是未嫁女,该少见他,以免传出去不好找夫家。你自己那日不就和元大人说,日后离得远些吗?”
“是刘婶子听巧巧说的?”程清婠看着她点了点头,笑道:“我那日只是随口一说,不过,阿娘说的是,是要离得远些。那,明日就劳烦阿娘了。”
程画儿欣慰的笑了笑,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