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九天疑云 第四章 你有什么资格?(1 / 2)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交谈,张长生终于搞懂了刘知府的意图,他和张长生私下交谈,其实就是看上了张长生“六品”的实力,为了三个月以后斗法大会能赢,所以才搞了这一出。

至于斗法大会是什么,那就说来话长了。早在太祖皇帝那会儿,佛门就已经在中原扎根,刚开始神权和皇权还井水不犯河水,但渐渐的那帮僧众便不满足于神权带来的便利,企图用神权驾驭皇权。

这皇家哪能如愿,我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你一句慈悲就想拿走,你礼貌吗?

于是太祖皇帝和佛陀这两位一品至强者相约剑山比斗,从论法到实战,十天十夜难分胜负,反而战斗的余波殃及不少无辜。

见迟迟不分高下,两人做了一个约定,各派出一位六品以下的高手,由双方各设置三道关卡,如果佛门挑战成功,就可以继续在中原弘道,如果失败,就请收拾行李返回西域。

不过太祖皇帝考虑到佛门当时庞大的影响力,也给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如果闯三关失败,那每隔五年可以继续比斗一次决定去留。佛陀答应了,并且对这比斗做出诸多限制,比如闯三关的必须是官身、全程必须要有文道院监督等等。

六百多年以来,大乾在斗法大会上几乎没输过,但直到前年,也就是永定五年的时候,据传言佛门转生了一位佛子,佛法高超无人比拟,所以这次的斗法大会朝廷格外重视。但碍于文道院的监事,只能按“规矩”办事。

“文道院这帮白眼狼,他们吃着大乾的喝着大乾的,可一到关键时刻就胳膊肘往外拐。”刘知府忍不住又吐槽了一句。张长生翻了翻白眼,一个多时辰的谈话,这已经是他第无数次吐槽文道院了。

“那帮儒士就跟个木头一样,整天咬着之乎者也,就认个死理,太迂腐了。”

“那朝廷干嘛不渗透渗透文道院,好歹也是一朝天子,文道院再厉害还能不卖皇上面子?”

张长生表示疑惑,可刘知府听到后像是看傻子似的看了张长生一眼。

“文道院是文圣证道后的传道地,因为文圣的缘故,天下仕子哪个不将文道院当做圣地顶礼。虽说文道院中也有儒士入朝为官,但如果给天下仕子说只能在文道院和朝廷选一个,他们肯定选文道院。”

“不为别的,因为那就是文人的信仰。不过我也只是做个比喻,毕竟文道院的狂热分子只是部分人,要不然皇家第一个容不得他,哪怕这些儒士对治理天下颇有建树。”

“而文道院的那些人以养浩然正气为主,讲究的就是刚正不阿,所以从不买朝廷的账。”

“所以皇家也对文道院颇有忌惮?”张长生疑惑道。

“嘘,你不怕掉脑袋我还怕。”刘知府闻言顿时神色紧张,探头看了看没人偷听后,松了一口气。

“不是皇家忌惮文道院,而是不想被天下文人口诛笔伐。”说完便意味深长的看了张长生一眼。

再过三个月就是大乾王朝和西域佛门斗法的日子,而这次选定的地点就是云州城,所以组织斗法大会的重担,理所应当的落在了刘知府的身上。

按照以往惯例,知府只需要将活安排给刺史,自己全程就当个甩手掌柜。如果斗法赢了,知府就是举荐有功,如果要是输了,那直接把责任推给刺史,自己无非就是用人不当罢了。

可好巧不巧的是,原云州刺史年初的时候,因为贪污腐化被朝中御史弹劾,所以惹得龙颜大怒丢了乌纱帽,而新的任用迟迟没有下来,所以委屈的刘知府一个人承担了所有。

为了赢得斗法,他也是煞费苦心,三十六计机关算尽。因为云州不是文人辈出,武将颇多的强州,所以他只能想办法网罗人才。

至于他为什么悄悄地进行,还不是因为今年的比斗文道院格外重视,这帮儒士为了那点浩然正气是软硬不吃,但凡让他们抓到把柄,自己的乌纱帽算是戴到头了。

听完刘知府的叙述,张长生也算是明白了个大概。

“所以,你想让我三个月后参加斗法?”

刘知府闻言“嗯”了一声,“委屈巴巴”的模样像闺中怨妇般,张长生见状不免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我有什么好处?”

“原云州刺史名下有一座府宅,当时查抄的时候,我留了下来,可以把它给你当做酬劳。”

“不够。”张长生闻言淡淡的摇了摇头。

“我再赠你黄金五千两,白银三万两,绫罗绸缎三百匹。”

“还是不够。”张长生掏了掏耳朵,舒服的皱了皱眉头。

刘知府见状恨的是牙根儿痒痒,但奈何自己有求于人,为了头上的乌纱帽,拼了!

“黄金一万两,白银五万两,绫罗绸缎五百匹,这是我最大的底线了,你要再不答应,那我只能另谋高人了。”

见刘知府咬牙切齿,张长生估计再压不出油水了,于是桌子一拍,应了下来。

“宅子什么时候给我?”

“随时。”

“那些金银细软呢?”

“斗法结束后。”

“好,一言为定。”

“那我害死你小叔子的事?”

“什么叫你害死,明明是一伙暴徒,赵捕头不是将他们缉拿归案了嘛,明天就拖出去问斩。”

高手,张长生不由得在心里给刘知府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初步达成共识的两人以茶代酒,隔空互敬了一下,然后各自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呸,老狐狸!”

“呸,小狐狸!”

两人同时在心里骂了一句,不过脸上洋溢的笑容更甚几分。

不多时,张长生拿了那宅子的房契地契,跟着赵捕头看自己的新房去了。

“相公,你真的答应老爷参加斗法大会了?”赵捕头八卦道。

“对啊,像这么斗智斗勇陶冶情操的事情干嘛不去,更何况还有钱拿。”

“说的也是,以张相公的本事,拔得头筹还不是手到擒来。并且还听说今年朝廷非常重视这次斗法,赢了以后奖励黄金五万两,白银十万两,绫罗绸缎一千匹。”

“张相公这次要发达了呀,到时候可不要忘了小的。”说着便嘿嘿的笑了起来,俨然没有注意张长生那逐渐变黑的脸。

“老梆子,你……你不当人子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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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错不错,王妈你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张长生一边拿筷子往嘴里塞着饭菜,一边评价道。

“张相公喜欢吃那就多吃点。”王妈一边给他盛着汤,一边笑着回道,脸上的喜悦不加掩饰。

“还叫什么张相公,应该叫老爷,我就说咱们老爷早晚是个人物,你看才多大年纪就得到朝廷赏识,赐了这么大一座宅子,还是个三进的院子。”这时一个老头在一旁接过话茬,嘬了一口烟锅后,满脸开心的说着,一边说一边摸着门框,仿佛朝廷看重的人是他一样。

“叫什么老爷,都把张相公叫老了,应该叫少爷的好,我看那些大户人家都这么叫。”王妈出声反驳道。

“对对对,叫少爷。”老头认同的点了点头,随即“嘿嘿嘿”一笑。

“行了行了,你们就和以前一样,叫我长生就行,你们这些年待我如亲人一般,何必和我这么生分。”张长生塞满饭菜的嘴嘟囔着。

自从这身体原主人的叔叔去世,他就过上了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好几次差点活活饿死在家中,要不是张叔和王妈时常接济他,估计此时坟头草已丈许高了。正是这患难的交情,所以三人关系一直很好。

王妈是中年守了寡,膝下没有子女,而张叔老光棍一个,所以他们一直把张长生当自己孩子对待。

“那怎么行,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现在是朝廷看重的人,身份自然不一样了,这要是传出去,倒让别人觉得咱们没有规矩。”

“就是就是。”王妈出言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