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白歌在神意世界里回忆了悲天城这一件事,心中已经没有任何快意,反而心静如水,他的神意世界动荡的强度也缓许多。他以为曲良朋等人的尸体会被卫兵清理,却不知曲良朋的尸体被白昊研究了一翻,自己短刀的秘密也被白昊发现了。
第二日清晨,卫兵在收拾曲良朋尸体的时候,惊讶地发现曲良朋全身僵硬的过分,根本就不是尸体的硬化,反而像是被寒冰急冻了一般,更令人惊异的是,他身上的伤口是有两处没有流出一滴血——分别是左手锁骨下方和咽喉处。这让裘诚好奇起来,他仔细瞅了瞅,没发现什么倪端,只知道是短刀类武器所致,且锁骨处的伤口竟然是他自己捅的。
白夜仔细地端详了曲良朋身上的伤口,随即抓住曲良朋手腕好一会,松开后,一脸恍然的样子,拍手道:“这是一柄奇兵,可又能算是奇兵。”
裘诚满脸不解,问道:“城主,此话怎讲?”
白夜指了指曲良朋的尸体:“你且仔细看。”
曲良朋的尸体霜白,躺在坚硬的地板上,脸上带着一丝笑,似乎在笑自己,也在笑这座城,这个世界。
“太硬了!”
白昊缓缓说道:“没错,太硬!方才我发现他身体里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寒气,几乎快要消散而去。正是这道寒气作鬼,导致他被人割喉!”
裘诚道:“这,这寒气莫非就是那兵器上的!但这样也不能算是奇兵啊!”
白昊继续道:“普通的兵器能在一瞬间冷却让他的血液吗?就算是重伤也不至于如此吧?”
裘诚闻言心中震惊,倒吸一口凉气,失声问:“一瞬间?此等兵器,天底下也不常见啊!只是,城主又为何说此兵不是奇兵?”
白昊微微一笑:“这只是我的猜测罢了,此兵应有一丝微弱的灵性,而其主人却无法控制它,不然曲良朋应该就是被冻死的。”
裘诚失声道:“这,这,这乃是九天神兵才有的奇异特性!”
白昊微微摇头,道:“不,这只是一丝极为微弱的不自主的灵性,日后是否能壮大,还需看其主人如何待它了,造化好,则是无上奇兵,流传千古,不然,顶多也只是一柄上好的兵器罢了……”
“原来如此,不知是谁拥有这半奇兵呢?”
裘诚将其称为“半奇兵”。白夜闻言未多说,便走了出去。
裘诚见此也轻笑一声,摇了一下头,对身后的两个卫兵命令道:“将他的尸体埋到城外的白枫林,靠近中心的位置。”
……
曲良朋在悲天城里虽说不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但也是一个风云人物,有着“新人杀手”的名号,被人杀死也算是一件不小的事情,很快此事便传开了,对此有人欢喜有人忧,也有漠不关心的,悲天城之下,百态齐出。
在某间小茶点里,几人在谈论着。
“曲良朋这一死,往后啊,就没有那美味的人肉包子咯。”
“唉,真扫人胃口!”
“要不你来做这包子,嘎嘎嘎嘎……”
“别!我虽然喜欢吃人肉包子,但让我来剖尸割肠,我做不到。”
“哈哈哈哈哈……”
在曲良朋店铺不远处,还是那个阁楼。
“哥,我怎么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或者我们……”
“你说他?我的好妹妹,别担心了,我们是两个人,而且我们中任何一个的修为都比他高,只要我们小心点,万无一失!”
“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咦!那个阴魂不散的血书生今日怎没来了?”
“昨晚吃亏了吧!想来现在正躲在哪个角落里疗伤。”
“真是令人讨厌的人!好想他早点死。”
“别急!此人城府很深,实力应该是有所保留!”
“我不怕!只要哥哥在,我就什么都不怕,我们阴阳合璧,在悲天城里也没几人敢惹我们。”
“哈哈哈,说得也是,只是曲良朋这一死,有些人心里可能就不痛快了!”
“哥哥”将后面那句说的特别响亮。
“哼!”
“哼!”
话音刚落,阁楼里几乎同时响起了两声冷哼,一人是张星河,另一人却是昨日大显刀威的邢白。阁楼里的人朝他们的位置望去,刚好看见这两人在对视着。顿时,人们来了兴趣,想着要爆发一场大战了。
“哼!!!”
“哼!!!”
结果出人预料,又是两声冷哼同时响起,两人便是谁也没有理谁,人们大失所望。
关于曲良朋究竟是谁杀的是鲜为人知的,悲天城诸恶对此也毫不上心,只是有那么一些的人在轩辕白歌离去后进图曲良朋的店铺洗劫了一翻,他们也有人查看了曲良朋的尸首,皆是没有发现什么倪端或是怪异的地方,甚至有人认为曲良朋的身体之所以冰硬是因为曲良朋燃烧命元的后遗症。曲良朋店铺的财物被瓜分的一点不剩,此间,因为抢夺物资等原因二再度流血死人事件自然也不会少。
至于曲良朋的房舍,尽数被人霸占,而原本属于轩辕白歌的那间,轩辕白歌却没有拿回来,他选择了流浪街头,远离了那里的是是非非,但总有人住进去。
在第二天,轩辕白歌的房舍门前对持着五人。他们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谁,张星河与邢白亦在其中。
“张星河,你来凑什么热闹?”
“老子想来就来!”
“张星河,你觉的你能打赢我们三人吗?”
另一人阴笑着说,但是却看向一旁抱胸的而立的邢白,起奸险的眼神意图明了,三人中余下的最后一人同样也看着邢白。邢白眉头一挑,背后的大刀“咣”的一声拔鞘而出,他单手一抓,就是一记横扫,刮起猛烈的刀风。
刀光四射!而对象不是张星河,也不是另外三人,而是在场的全部人,其意思更明显!四人皆是一怒,躲开这一刀!
一人吼叫着:“邢白,你狂妄!”
但是迎接他的却是把软剑,如毒蛇缠绕在他脖子上,未待他反应过来,软剑被抽出,此人的头已落地。掉在地上的头颅满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张星河手拿一柄纤细的软剑站在头颅边,一脚将其踢向另外两人。
“你——”“张星河!”
“老子现在能不能杀了你们两个呢?”
张星河说这话的时候也看向邢白,其意思让人寻味。
“哼!”
邢白单手提大刀,冷哼一声,将头一拧,便没再动静了。剩下两人如见毒蝎,全身寒毛直立。
接下来毫无疑问是张星河的单方面屠杀,高大威壮的他手持一柄软剑,竟然耍的漫天剑花,完美而协调。张星河挥手一甩软剑上的鲜血,身后最后一人直直倒了下去,继而转身面向邢白。
狂妄如邢白,竟然忽然赞扬地说道:“这是一柄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