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兴师问罪吗
郁夕珩笑了笑,又问:“看脸”
“不是!”司扶倾立刻说,“我发誓这次真的是因为他挡了我的道又快死了我才救的。”
“嗯,我信你。”郁夕珩摸了摸她的头,顿了下,低声说“只是我会害怕。”
司扶倾眨了眨眼:“郁先生也会害怕吗”
在她的印象里,他永远都是沉稳自若,大气从容的。
泰山崩于面前亦不会变色。
难以想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可以撼动他。
“当然会。”郁夕珩很轻地笑了一声,“比如你亲自涉险的时候,比如……”
他忽然沉默了下来。
比如连他也无能为力的时候。
无论是江家,还是姬淳渊。
史书上记载,胤皇这一生,罕有一败。
是当之无愧的战神。
又可知他失败的地方太多太多了。
直到这一世,他也时常在想,倘若他能够再快一步解决西州的战事,提前哪怕一个时辰抵达北州雁门,是不是就可以将江海平救下来。
“不要害怕。”司扶倾十分仗义地拍着他的肩膀,“我罩你,会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好。”郁夕珩嗯了一声,“你先休息休息,我看着你睡。”
司扶倾抱着被子,蹭蹭蹭地上床:“我先睡了。”
这几天奔波,加上力量消耗过大,她确实需要休息休息。
刚上床,司扶倾一转头,却看到郁夕珩取出了一只笛子。
她有些意外:“怎么没见过你吹过”
“很久没吹了,有些手生。”郁夕珩看她,“姑娘不要嫌弃就好。”
“不嫌弃不嫌弃。”司扶倾眨了眨眼,“这样一来,以后我要是有什么演出,就可以拉你当壮丁了,省钱。”
他将笛子拿起,笑容淡淡:“荣幸之至”
在这片悠扬婉转的笛声中,女孩很快睡了过去。
她睡着的时候确实称得上“乖巧”这个词。
也没有他刚认识她的时候连睡觉的时候都是一副防备的姿态了。
只是她整个人还是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十分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一曲完毕。
郁夕珩起身,替她压了压被角:“辛苦了,倾倾。”
不仅仅是进化者界,大夏帝国内部也开始了迅速的部署。
作为有五座龙脉守护的庞大帝国,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陛下,已经在东、南、西、北四州部署了力量。”墨晏温抱拳,“按照您的吩咐,以龙脉为中心,建立起了护山大阵。”
只要龙脉不倒,大夏帝国永存。
“好。”郁夕珩正在研墨,“按照新绘制出来的图纸,重新在边关建立城池,暗器备全。”
墨晏温点头:“是,陛下。”
郁夕珩研完墨,提笔在纸上开始勾勒。
墨晏温看着,笑了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陛下作画了。”
郁夕珩这次画的倒并非是山水画。
而是人物画。
以前郁夕珩做过几幅画,皆画的是大夏五州的大好河山。
同样的绘画素材在他笔下,有着不同的韵味。
毕竟他也是唯一一个从一千五百年前的前世看后世的人。
墨晏温也没有开口,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画。
很快他看出来,这是两个人。
一个是卸下战甲的胤皇。
另一个却是一个年纪很轻的小少年。
墨晏温怔了怔:“陛下画的这个人,在历史上是否没有留下过姓名”
古代画师没有太高的技巧,无法像现代素描一样做到一模一样。
但也会通过抓住人的样貌特征以及穿衣来进行描绘。
可墨晏温却从未在任何一本史书上见过郁夕珩所画的这个少年。
历史这条河流太长。
能留下名字的定然都是天才绝世。
然而,还有很多能力出众的人,被淹没在了其中。
这并不能否认他们的付出。
史书不曾记载,却让胤皇记到现在还亲自提笔画画
这又是什么人
郁夕珩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挥墨,落下了最后一笔。
一个少年跃然纸上。
栩栩如生。
他又在旁边写下了常写的那首诗。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谁说没有衣服,与你同穿战袍。
郁夕珩很轻地笑了笑,低声说:“无衣,我的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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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已经零下五度了,这降温完全不给人一点反应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