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一脸羡慕,说:“真好!啥时候我也能有机会卖卖香就好了。”
“再熬几个月,不用服劳役就好了。你看看我天天田间地头的忙活,到了年终还不知道有几粒米能进我家的粮仓。”钱氏提起来也是一声叹息。
“倒也是,再熬几个月就好了。”周氏附和了一声,“我去趟教坊司找下十娘。”
“那一起吧!反正也顺路!”
三人一起去了一趟教坊司找十娘。
十娘见着周氏从矿山回来了,十分高兴,便向司乐告了假一起回了河铺村。
十娘跟周氏寒暄了几句就问:“织织奶奶在矿上怎么样?”
周氏说:“还好,能吃能睡能干,她在矿上适应得挺好!你就不要操心她了,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十娘知道周氏一直不喜欢织织奶奶,可她能怎么办呢?那是高昀的娘呀!
若是有一天高昀回来了,看到他娘在矿上受苦,她都不知道怎么与高昀解释。
“她要是在矿上平平安安我就放心了,杨家二哥过世了,我心里就一直担心织织奶奶扛不扛得住。”
周氏本来不想多事的,但看十娘这么担心,便说:“高大娘可是个能人,她在矿上过得比你好!”
钱氏顿时好奇了,还有人到了矿上过得舒坦的?
“这话是啥意思?”钱氏忍不住发问了。
“也不知道高大娘是真通鬼神还是装神弄鬼,反正把矿上的管事那是唬得一愣一愣的,把她当活菩萨供着。”周氏提起来都觉得可笑又可气。
十娘听完这话,微微垂眸,说:“她是真会这些,当年高昀把我带回去。她就说我是灾星,如果我进了高家门,不出三年高家就要遭大难。这不就应验了。”
桑落说:“十娘,你怎么能这么想?估摸着她就是吓唬高昀的话。她说得也不准,说不出三年,高家流放都是你到高家第四年的事儿了吧!”
周氏也连忙说:“她就是胡诌的,她说的话你也信?”
十娘不再作声。
桑落连忙转移话题,问:“其他人在矿上怎么样?”
“都差不多,天天采石运石。方秋菊从前那么泼辣到了矿上也老实了。韩应骐惯会拍马,虽然常被人笑话没脸没皮,但确实也能得些实惠!”
桑落突然想起韩家栋那孩子,便问了一句:“家栋那孩子呢?怎么样?”
“家栋那孩子知礼明事理,又识字,矿上管事还是很照顾他的。还别说,家栋那孩子还真不像他爹娘,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桑落说:“韩老爷子的长孙嘛!大概是韩老爷子放在身边亲自教导的。赵家咋样?”
“赵大娘有儿子帮着倒也能扛住,只是没做惯体力活吃力得很。再说毕竟不年轻了,熬过这一年身子骨怕也垮得厉害。”
钱氏又想起她死去的丈夫了,说:“我们一行三十六人这才到大崎三个月,我杨家就走了一个。一年劳役完,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
“你也别太难过了,熬一熬也就一年时间,熬过去就好了。”周氏眼里带着几分同情。
四人回了村后,周氏就随十娘回了家,她儿子一直托付给十娘照顾,多少是想表示一下的。
十娘没要,说:“上回沈大人来大崎,我表演得了赏,日子能过!倒是你,这回你要是把驱蚊香做出来了,一定要求朴大人给你重新安排个轻松点儿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