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峰隐隐明悟，轮回之主的轮回殿，似乎是帮助他融入到一座灰色漩涡中，当这座灰色漩涡出现时，他的意识便会同时出现。

正是因为跟随着一座代表轮回的灰色漩涡，李玄峰才能见到寻常修士根本无法见到的魂入轮回和转生。

而且随着李玄峰对于轮回渐渐产生了更多的明悟，跟随灰色漩涡见到的场景也渐渐扩大。

不久之后，李玄峰见到一场凡人国度的大型战争，那是两国之间的交战。

一国因为数十年的快速发展，实力已然极为雄厚，生出吞并邻国的野心，发动了这场战争。

此时两方都派出数十万人的军队，在一片辽阔的平原之中交战。

厮杀呐喊之声直冲云霄，还有刺耳的金铁交击之声不断回荡，这片平原中的画面顿时变得无比惨烈。

大量残肢断臂飞起又落地，滚烫的鲜血喷洒而出，使得地面很快便被染红。

大量士兵在敌人的长刀下断气，成为了这片平原中的尸体。

随着大量士兵死亡，顿时有极多的灵魂升空而起，向云层上空出现的庞大灰色漩涡疾驰而去。

这座灰色漩涡，已然足有近千丈大小，若是能够见到，必然会让无数修士感到极为震撼。

因为下方军队的交战无比惨烈，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使得升空的灵魂已是连绵不绝。

尽管如此，庞大的灰色漩涡并没有出现无法容纳的情况，仿佛一座无底洞一般，如同吸收灵力般将这些灵魂全部吞噬。

李玄峰的神色也不由有些动容，就算是修炼有两百年的他，也从未见过如此大的死亡场面。

仅仅是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便已经有上万的士兵死去，成为了升空的灵魂进入灰色漩涡中。

就算李玄峰早已杀人如麻，心性狠辣，此时依旧有些不忍，顿时想要出手阻止这场大战。

之前李玄峰虽然见到修士和凡人陨落进入轮回，但知晓这是天地间正常的循环，并没有丝毫出手干预的念头。

但就在李玄峰准备调动天地间的灵力将两国的士兵分开之时，却是立即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做到。

他无法调动灵力，更无法凝聚术法，如同一名凡人一般，只能在上空看着下方所发生的一切。

或者更加不好听的说，此时的李玄峰，便如同这些升空的灵魂一般，根本无法做出任何举动。

虽然李玄峰的意识之前已经跟着灰色漩涡出现过多次，但一直未曾尝试，并没有发现，自己此时的状态便如同一道升空的灵魂一般，根本无法做出任何举动。

想到此处，李玄峰心中不由浮现惊惧之意，难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陨落，如同这些死去的生灵一般，仅剩下一道进入轮回的灵魂吗？

直至一个时辰之后，两国的将领下令暂时退兵，这场惨烈的厮杀才暂时得以终止。

此时双方死去的士兵，加起来已然足有十万，地面已是血流成河，原本黄色的土地已然完全被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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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黑红之色。

不过此时李玄峰的意识已然完全没有注意地面的惨烈，而是陷入极深的迷茫之中，心中深度怀疑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若是自己已经在无意识中陨落，就算再怎么感悟轮回亦是无用，恐怕这只是暂时的能够见到他人的轮回，很快便会在轮回中彻底失去意识。

见过大量生灵死去后进入轮回和转生之后，李玄峰早已发现，死去之后进入轮回时，这些灵魂还有少许意识，但转生之时的灵魂，似乎是完全新生，没有任何意识存在。

而且，还不知是否真的能够转生！

虽然见过大量的灵魂进入轮回或是转生，但李玄峰依旧未曾发现两种情况中存在相同的灵魂。

或许，转生之前会被完全抹去意识，甚至连灵魂的模样都改变也不好说！

直至与这道灰色漩涡一起消失之时，李玄峰依旧没有从这个思绪中走出，意识已然更为混乱。

之后虽然李玄峰的意识依旧跟着灰色漩涡不时出现，但他更多的并不是在观看这些生灵之魂进入轮回或是转生，而是在思考自己心中的怀疑。

他想起当年轮回之主的话语，进入轮回之中无比危险，不仅容易意识迷失在其内，更是有可能毫无察觉的陨落，真正的陷入轮回之中。

难道，如今的自己已是陷入了最坏的境况吗？

而且他此时没有肉身，只有一片意识，并且完全无法调动天地之力，使得他根本无法验证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随着陷入迷茫，李玄峰已经没有注意自己随着灰色漩涡多少次出现，甚至没有去观察生灵之魂进入轮回或是转生的过程。

之后李玄峰不知自己的意识随着灰色漩涡出现了多少次，更不知晓过去了多久时间，甚至已然渐渐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