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仇冷喝一声,往上提剑,将凌天霄弹开数尺,众人以为他屹立如山,纷纷给予喝采。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次拚搏凶厉无匹,石仇化解此招已竭尽全身之力,绝非容易。
石仇心中惊悚,没想到对方剑法这般可怕,他不敢再给对方抢攻机会,主动化守为攻,一把长剑回旋而出,借着身子的横移由左侧刺入。此招迅速凌厉,正当余辛全大喜若狂,以为此招可以重创凌天霄之时,只见凌天霄紫霄剑倏地横斜而至,硬挡了他这一击。
凌天霄一声低喝,健腕一抖,迫得石仇于惊诧之中急退开去。凌天霄掠身追去,剑招如惊涛骇浪般趁势攻来,石仇只觉眼前电光疾闪,剑气滚腾。凌天霄虽刚学旭日剑法不久,但他本身内力浑厚,剑法卓绝,又能融会贯通,很快便掌握箇中奥妙之处。
这旭日剑法招式不仅复杂,所使剑招均须以内力催动,以强势破招为主,阳刚至极,所以上官仙身为女子,体内阴柔之气才会因此冲突,导致走火入魔。
石仇虽早有心理准备,但仍惊讶他会使用旭日剑法,不禁被连攻数十招,每一剑所取角度均是刁钻无比,迅捷难料。
刺耳的剑风呼啸之中,石仇似是难以招架,忍不住微微后退。凌天霄虎躯剧震,剑招风雷齐发,源源不绝地化成一道道精芒,趁着这次比试,也把他领悟出来的龙泉箭法发挥殆尽,毫不留手,只管往前方出招。
石仇汗流浃背,顾不上自身体力,费尽全力拚死抵挡,但凌天霄的剑法有若羚羊挂角,去留无迹,精妙至极,让他把握不到格挡的时机,徒浪费精力。石仇终不敌他慑人剑法,锵第一声巨响之后,石仇虽展尽浑身解数,仍吃不消这招,跌退三步。
凌天霄眼剑时机成熟,如附骨之蛆般抢攻上前,将紫霄剑提至过肩,由上疾劈而下,双剑交击之下,石仇手中长剑竟迸裂开来,虎口被压道淡淡的血痕,显是用力用猛所至。
石仇单膝跪地,抬头一瞧,凌天霄的剑抵在他前方,只要他再稍加用力,剑尖便会往他额头一划,令他当场丧命也不为过。
凌天霄收敛剑气,身子一晃,掠开数尺,嘴角淡然一笑,躬身道:“石大侠内力浑厚,实在令人佩服不已,我今日抢胜,仅是侥幸罢了。”
石仇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摇头呢喃道:“凌少侠武功盖世,石某自叹不如。”他长吁了一口气之后,默然无语,转身离去。
弘华师太大讶道:“这、这怎么会呢,你看上去只是一介外人,上官庄主何以将龙泉剑法倾曩相授呢?你剑招凌厉,剑气收放自如,就算不以此剑法为攻招,定然也是剑术高手,我怎么从未听过你的名号,你究竟是什么人?”
丘峻也走上前附和道:“不错,单看你的内力和轻功,就知道你非泛泛之辈,你说你与上官庄主是旧识,不知是如何认识?”
凌天霄轻描淡写道:“只是把酒言欢之人,不值一提。”他担心众人追问,岔开话题道:“既然胜负已分,那我便有资格投反对一票,我想在场诸位无异议吧?”
弘华师太点头道:“既然凌少侠已获胜,按照先前订下的规矩,那便是如此。”
余辛全面色铁青,咬牙道:“哼,既然你赢了,那我也无话可说。”他转过身来,朝着南宫笃说道:“现在是三对三,关键还是在名剑山庄的意愿,还望南宫庄主派人通报剑圣,请他老人家出来一趟。”
南宫笃依旧面有难色,尴尬一笑道:“天也渐晚了,不若诸位先行用餐如何?”
余辛全沉声道:“南宫庄主切勿顾左右而言他,事关重大,还请南宫庄主体谅。正所谓今日事今日毕,又何必将此事拖延至明日?”
南宫笃被他这样一迫,脸上虽有些不悦,但也找不到好理由拒绝他。凌天霄瞧了一旁的上官仙一眼,她俏脸发白,看似寒毒发作,实不宜久留于此。凌天霄轻叹一口气,上前道:“余观主不必费心了,此事就算名剑山庄投你一票,这事也不会有定论。”
余辛全冷冷道:“凌少侠此言何意?”
凌天霄淡然道:“倘若按照余观主之意,此乃多数决,那便不必劳烦剑圣了。”他从怀中又取出另一块令牌,肃容道:“前几日我去拜访圆空大师,他亲自将令牌交给我,要我代表空隐寺出席此次大会。换句话说,我手上有两块天剑令,就算名剑山庄支持你的论点,那也是票数打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