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广目装出无奈貌,指着他们道:“就是这两人杀了翎儿,他还要屠婆婆带他过来,说什么要把翎儿的尸体毁掉,以免被人看出破绽。”
金蟾夫人这下忍不住了,她大叱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好说?”
段少胤大感不妥,一时茫然无措。只见玉面佛从人群走出来,躬身作揖一下,徐徐道:“这其中必有误会,还请各位勿妄下判断。”
金蟾夫人露出愤怒之色,不悦道:“玉公子,你才高八斗,我很是敬重。但你不能因段少胤是你朋友,你就这样为他脱罪。无凭无据也就罢了,现在人赃俱获,还能狡辩什么?”
玉面佛神情自若道:“诸位不妨想想,倘若段兄真要毁尸灭迹,他当初又为何要扔下麻布袋让下人拾起?”
金蟾夫人低喝道:“也许他事后反悔。”
玉面佛眼神瞧了金蟾夫人一会后,平淡道:“倘若金蟾岛这一连串命案若因他而起,那他肯定准备充分,怎会在关键之时犯错?”
金广目不满道:“玉公子这话,莫非是说我乱嫁祸他?”
金蟾夫人寒芒一闪,冷哼道:“广目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怎还会有假?”
一旁的金元宗本来踌躇不定,一听金蟾夫人这么说,顿时也点头示意。他沉声道:“若非段公子并非为此而来,那他为何半夜潜入,未免有失礼数。”
屠婆婆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平静地道:“是老身带他来的。”
金元宗皱眉道:“屠婆婆,我念你是家母的朋友,平日又对翎儿疼爱有加,但你却恩将仇报反害死了翎儿,我绝不会饶恕你。”
金广目指着屠婆婆,附和道:“我亲眼见到她会武功,肯定是她联手段少胤,两人狼狈为奸杀了一干英雄豪杰。”
金元宗转过身来,对着金老太君作揖道:“请恕孩儿要秉公执法,就算她是娘的旧友,我也不会轻易饶过她,否则难以向诸位交代。”
金老太君缓缓道:“你若真对她动手,肯定会后悔莫及。”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象是被雷打到一样,为之一怔。原来,金老太君的声音十分温柔,清脆如莺语,绝不是一个花甲老人的声音。
金元宗呆了半晌,颤声道:“你究竟是谁?”
金老太君将面具撕下,露出一张绝美的俏脸。卧龙子惊讶道:“画娘子?”这下众人总算知道她是谁了,她正是武林中易容术最高招的人,人称八雅士之一的画娘子。
金元宗怒道:“你把我娘亲怎么了?”
画娘子甜甜一笑道:“金岛主这话未免好笑了,金老太君乃龙凤榜上之人,小女子何德何能可以对金老太君如何?她老人家不对付我,小女子已是万幸了。”
金元宗还想说话之际,屠婆婆低喝道:“混帐,连自己娘亲都认不出来,真亏我从小把你养育到大。”说话同时,她也将脸上人皮撕下来,露出金老太君的脸。金元宗双目一瞠,为之愕然道:“娘、娘亲?”
云烟老人拊掌大笑道:“哈哈,真是有趣,原本的金老太君是画娘子,看似下人的屠婆婆才是金老太君。我说金老太君呀,你这又是演哪一齣戏呢?”
金老太君冷笑道:“糟老头子,倘若你也有孙女,你就会知道我为何这么做。我的寿宴根本无关紧要,我其实是要齐聚天下豪杰,从中选出我的孙女婿。”
大院内聚满众人,约莫数十人之多,听闻金老太君此言,纷纷目露讶色,不知所云。云烟老人难得也面露窘色,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金老太君洒脱道:“当你们进入金蟾岛之时,老身便佯装成下人之姿,暗中观察你们。在老身心中仅有几人有资格娶翎儿,分别是鬼面书生、洛神公子和段少胤。这三人是由老身多次审核,最终才下定案。只是鬼面书生已死,洛神公子对翎儿毫无兴趣,恰巧翎儿又心属段少胤,所以我才带他过来这里见翎儿。”
段少胤心中一惊,原来金老太君所说的带他过来,不光是找凶手,还有这层含意。段少胤无奈地叹了口气,摇头道:“金老太君,人死不能复生,此刻我们不便再谈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