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松飞掠而出,长剑一伸,剑尖圈转,直刺心口。说好点到为止,南宫松下杀招,南宫凤先见状,为时已晚。正当众人以为郑恒舟会被刺穿,不料他身形一晃,轻易闪避。南宫松心下大惊,挥舞长剑,横伸而来。
郑恒舟从容不迫,反手一刀,拍开长剑。南宫松急了起来,连次数剑,攻势凌厉,招招凶险。郑恒舟握刀,挽出几道刀花,南宫松眼花撩乱,踮步退后。此举令南宫梅不禁暗笑。这刀花纯粹好看,实则虚招,南宫松若笔直刺前,便可破招。
南宫松稳住步伐,欺身而上,一套南宫剑法,使得娴熟利落。无奈郑恒舟无论身法、真气甚至外式,均在南宫松之上,轻划几刀,便拆掉其招。南宫凤先双目凝视,心中赞叹不已。
两人斗得片刻,南宫松气喘吁吁,郑恒舟却游刃有余,胜负早已分出。无奈南宫松求胜心切,透支体力,仍要续战。刀剑相交,迸出火花,南宫松感到虎口疼痛,险些握不住剑柄。
郑恒舟心想,也该收尾了。他真气一催,使出郑刀法。南宫松大惊,奋力举剑抵抗,只叹有心无力,郑恒舟刀尖压下,南宫松单膝跪地。郑恒舟反手将刀横扫,南宫松一不留神,长剑脱手而出,掉落一旁。
正当南宫凤先见胜负分出,打算开口之际,南宫柏也按捺不住,跃起身,往郑恒舟冲去,趁其不备,出手一掌,郑恒舟立时向后斜掠,拉出尺许。
南宫柏喝道:“让我来领教你。”不等郑恒舟回应,南宫柏率先出手,拾起架上长棍,回旋突刺。
郑恒舟反手刷刷两刀,将棍格档,拆招破法。南宫柏见状,甚是惊讶。他原本盘算,郑恒舟先战南宫松,势必疲弱,怎知他仍神采飞扬。再者,常言道一寸短一寸险,以棍制刀,他本想来个出其不意,竟还是被拆招。南宫柏武功造诣,与南宫松差异无几,惟一不同,便是南宫柏工于心计,蓄势出招。只是夜路走多遇见鬼,他这次可是栽了。
南宫柏面露难色,自知既已出手,便不可轻收。他把心一横,使出一套承天八卦棍,长棍划圈,忽东忽西,忽进忽退。郑恒舟微微一笑,纵身而起,右手抓住了棍身,真气催促之下,南宫柏竟握不住棍,棍子霎时间被夺去。
郑恒舟将棍子扔向一旁,身形如电,疾袭而来。南宫柏尚未定过神,郑恒舟手中玄武掌拍出,南宫柏登时被震开数尺,退至墙边,下场与南宫松一样,内息紊乱,痛苦不已。
南宫凤先倏然起身,浓眉轩起,叱道:“柏儿,你简直胡闹,竟趁人之危,我平日是如此教你吗?你给我禁足半月,在房里反省。”
白婉儿斜眼冷睨,不以为然道:“不过是比试,何必小题大作?”
南宫凤先冷哼一声,道:“背地偷袭,甚是可耻。全因你平日惯着他,他才目中无人,如此阴险歹毒。”
白婉儿脸色骤变,挑眉道:“你这是在怪我?”
为了不把事情复杂化,南宫梅缓颊道:“爹,客人还在。”南宫凤先见状,暂收怒火,语气调缓,凝视郑恒舟,歉然道:“真是对不住,让你瞧见这般丑态。方才你所表现,已说明一切。”
郑风虎干咳一声,拱手道:“既是如此,那便拜托了。若有疑问,捎信一封,我等定当全力配合。请恕在下还有要事,先行告退。”
南宫凤先问道:“若不嫌弃,吃过午膳再走,意下如何?”
郑风虎摇摇头,道:“不了,我还得赶着回去,告知家兄此事。我侄子郑恒舟,就劳烦贵府了。”
南宫凤先作揖道:“哪儿的话,我们才该感谢。”稍作寒暄,郑风虎和耿老六转身,离开镖局。南宫凤先回过头来,端倪郑恒舟,宛若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对眼。
方才两战,众人只见郑恒舟战胜,却鲜少有人看透真相。南宫凤先深知郑恒舟不仅留情,而且留面。他明明可轻易取胜,却故意周旋数十回合,好让局势不这么难看。此等宽容,难能可贵。若非他是郑家之人,南宫凤先巴不得开口问他生辰八字,替他与女儿牵起红线。
偌大西院,有一处鲤鱼池,里头五彩缤纷,各种锦鲤皆俱,炫彩夺目,甚是旖旎风光。南宫梅一袭银白缎裳,乌黑长发垂下,蹲坐在池旁,捧着葫芦,将里头饲料轻洒,画面甚美,令人赏心悦目。
郑恒舟伫立在她身旁,身板挺直,剑眉星目,两人宛若天作之合。只可惜郑恒舟身穿朴素白袍,乃是下人之姿,寻常人见着了,不作多想。
郑恒舟问道:“此等计策,真能引诱鱼儿上钩吗?”他望着水池,言语之间又是鱼又是钩,却是意有所指。
南宫梅明眸波动,皓齿初现,轻笑道:“我爹不是傻子,他不会拿我们姐妹乱下赌注。再说了,这计策不错,我不认为有问题。你想想,这样一来,你可以名正言顺待在这里,我也能与你共修。”
郑恒舟叹道:“你与我两人对练,怎能与清白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