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色令智昏,沉迷美色诱惑的泥潭中,这才着了萧恒之他们的道。”
“您之前都是为我好,都是我执迷不悟,还与您从中生了间隙,如果不是你……我怎么能有高中进士的这一日,是我狼心狗肺,是我忘恩负义。是我对不住爷您。”
说着说着,樊子华泪流满面,跪在百里晔的身前忏悔着自己的过错。
“爷,您若是想取我的性命,不劳您动手。只要您一张口,我便了结自己的性命,也省得脏了您的手。”樊子华趴伏跪在百里晔的脚跟前,堂堂的一个七尺男儿,眼泪也是哗哗哗的往下掉,眼泪跟鼻涕也全部混在一块,让人看着也觉得有些恶心。
可百里晔却蹲下身子,伸出双手将樊子华给扶起,并说道:“子华,你我相识多年,何须如此?”
“您对我有知遇之恩,但我却不听您的劝告,反而还对您产生了怨恨,我樊子华简直是连畜生都不如,我已经无颜面对您。”
樊子华每说一句话,就忍不住抽泣一下,此刻看起来,倒是真的悔恨万分。
百里晔将人给扶起来后,便缓缓的将手给收了回来,慢里条斯的从怀里掏出了手帕,放在樊子华的手中,并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赶紧把你的眼泪擦擦,别惹出笑话来。”
樊子华从百里晔手中接过手帕,轻轻擦了一下。
当他擦完后,想将手帕还给百里晔的时候,百里晔却摇头示意:“这条手帕,就当作是留给你做个留念吧。”
樊子华握着手中的手帕,神色之间也有着愧疚,他埋着头,说道:“此番回到江州,也不知道何时才能与您相见了,再也不能为您效力了,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
百里晔听言,则是沉思了一会,他眺望远处的山林,朦胧的雾气也盈盈的笼罩着,就好像给山林间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人看不清他的庐山真面目。
樊子华刚刚说完那话后,就抬头打量了一下百里晔的神色,发现他无动于衷,因此不由垂下了脑袋,神情中也有着无法隐藏的失落。
这件事情,到底是他的错,他怎么可能还期望着什么呢?
可就在樊子华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百里晔却突然吱声了。
百里晔张口问道:“子华,在天乾国,你定然是无法再步入仕途,也没有任何的前程,你真的甘心回到江州当一个教书先生不成,一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着?”
百里晔轻轻一个拂袖,转身看向樊子华,由衷感慨的说道:“子华,你的才华如此出众,难道就想着淹没在那小小的江州中?”
樊子华稍微愣了一下,可看着百里晔的神情中,也稍稍带着些许激动,可他也不敢打断百里晔的话,只能目不转睛的盯着百里晔,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百里晔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看向樊子华,缓声问道:“你对北蛮如何看?”
“北蛮?”樊子华愣了一下。
难不成这百里晔跟北蛮那边还有关系不成?
樊子华的心里也是不由咯噔一下,不过他也没有迟疑很久,直接说道:“北蛮虽然没有我天乾国地大物博,但他们的兵马健壮,尤其是他们的骑兵,远比我朝要厉害许多。”
否则,这么多年来,天乾国早就攻破了边关,而不是镇守边关。
正因为北蛮的骑兵厉害,若是真的将北蛮拿下的话,恐怕天乾国也会元气大伤,甚至要多久才能恢复元气,没有人能估计。
打仗,不仅损耗国库,还劳民伤财的,到最后边关的百姓们民不聊生。
打战,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