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山将这事儿记住了,和赵三牛一起去送货。
赵达的牛车从村那边过来,一脸惊奇:“我刚刚来,咋看到赵富贵被绑在大槐树下头,这咋回事,出啥事了?”
赵大山和赵三牛一声不吭。
他们也不知道娘想干啥,默默地拎着木桶上车。
牛车晃悠悠走远,大河村的天渐渐亮起来,沉睡了一夜的人们起床干活。
一个平平无奇的早晨,因为赵富贵被绑在大槐树下,引来无数人围观,整个村子都沸腾了。
“不是,这、这咋回事?”
“赵富贵昨儿跟寡妇偷人,不会是被自己婆娘绑树上的吧?”
“没看出来富贵婶还有这么大魄力,叫我说,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就该这么教训一顿。”
“富贵婶搞这么一出,你以为赵富贵能放过她啊,我看他们这日子也过到头了……”
赵富贵被绑了一夜,当耳边传来人声时,他睁开了眼睛。
他动了动,动弹不得,顿时破口大骂:“赵程氏你个骚娘们,你对老子干了啥,你个臭烂货,看老子怎么弄死你!”
他使劲挣脱,也挣不出来,最关键的是,下体很痛很痛。
边上的村民嗅到了八卦的意味,纷纷询问。
“这跟大山娘有啥子关系?”
“赵富贵,你跟张寡妇的事还没扯清楚,咋又攀扯别人。”
“……”
程弯弯从人群里走出来,她一身土黄色的粗布衣衫,目光冷厉透着狠劲,一字一顿道:“是我让儿子把赵富贵绑在树上的。”
所有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
她继续道:“昨夜赵富贵偷偷摸进我家院子偷东西,推倒了身怀有孕的大山媳妇,我大儿媳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我们孤儿寡母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好在大山爹显灵,他在天之灵一直在保护我们孤儿寡母,不然,我哪能有本事把赵富贵绑在树上?”
“大山爹说了,大山媳妇啥时候好起来,赵富贵啥时候才能离开这棵大槐树。”
程弯弯话音落下,周边一片寂静。
已死之人显灵,这事儿怪玄乎的,托梦啥的算比较常见,但显灵保护妻儿,还真是闻所未闻。
“少在这里说些不着调的话!”赵富贵的娘冲出来,“我儿子要是真做了啥,你去报官啊,看官老爷会不会把我儿子抓起来。”
程弯弯冷笑。
这时代伤人不是什么大罪,村里天天扯皮打架,也没见谁报官,除非闹出人命。
吴慧娘是孕妇,之前本来就摔过一次,赵富贵完全能把责任推个干干净净。
与其寄希望于不健全的法律制度,还不如她自己来,她要杀鸡儆猴,赵富贵是鸡,村里其他二流子是猴。
她开口:“有大山爹在天之灵保佑,赵富贵休想离开这棵大槐树一步。”
赵富贵的娘还真不信这个邪了,抬步就冲过去。
这地下埋着电线,潮湿泥土潮湿是导体,不远处有太阳能电板,赵富贵的娘一脚踩在土地上,就感觉酥麻的触感从脚底板蹿上来,她一下子就栽倒在地了。
这电流电压程弯弯控制了一下,能让触电的人痛苦,却不至于把人电晕。
毕竟村里孩子老人太多,万一误伤闹出人命来就不好了。
赵富贵的娘双腿发软,咬住后牙槽:“老头子,你还呆愣着干啥子,还不快去给富贵松绑!”
赵富贵的爹不敢大大咧咧走过去,可不管他有多小心,还是落得了和赵富贵娘一样的下场,老两口瘫倒在地,眼中终于浮现出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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