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来人大概又足足一分钟的时间，楚辞歇都无法管理他脸上的错愕的表情，楚辞歇曾经无数次在心中对于失去这位最得意的弟子而懊悔苦痛过，

甚至每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要一想到这样一位优秀而又年轻的弟子竟然走在了他的前面而感到深深的可惜和遗憾，

但是尽管是是如此，他都万万没有想到他会以如此的方式如此的境地重新遇到这位久违蒙面，或者说是一直以来他们都没有找到她尸首的弟子，

“九云，”

楚辞歇下意识的吐出了这个名字，

是的，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那个曾经在王福村的事件中殒命，霍九霄的亲姐姐，楚辞歇最最得意的弟子，

霍九云，

而看到久违的师傅，霍九云的情绪似乎也是不错的，

甚至，她还对着楚辞歇行了一个天师府只有拜师时才会行的大礼，

“师傅，”霍九云唤道，

楚辞歇曾经一直以为霍九云是楚清明杀死的，毕竟在当世来说能有本事在那么快的速度里击杀霍九云的人屈指可数，

而同样这么认为的霍九霄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段时间以来始终对师祖楚清明心生怨怼，如果不是为了搜集足够的证据将楚清明一举拿下的话，估计以霍九霄的性格早就直接冲到了沪城的楚公馆来找楚清明一问个究竟了，

但是，看到眼前的场景，

在看到霍九云不卑不亢的与他打完招呼，便熟稔的像个楚清明忠诚的护法一般站到他的身后的时候，楚辞歇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但是却好像又设么都不明白，

他不禁自嘲的笑了笑，或许是他真的老了吧，面对眼前的情况他似乎是有些分析不明白了，甚至仿佛光看一眼便感觉整个人有些晕眩了，

罢了，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吧，

楚辞歇索性放弃了深究，只见他静静的抬起头看向站在楚清明身后的霍九云，直接的问：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楚辞歇相信，霍九云已经听明白了他的问题，

而不出意料的，霍九云自然的接了下去，“就是在那次王福村之后，”

对于这样的回答，楚辞歇不知是喜是悲，他似乎有些高兴霍九云并不是在很早以前就牵扯其中，又似乎在悲哀他最得意的弟子竟走到如今这般的田地，

不过这个回答到底还是缓解了一些楚辞歇心中的隐隐作痛，

想到这，他又抑制不住的笑了笑，再开口的时候，声音之中已是不免带上了些凄苦，

“为什么呢？”

是啊，为什么呢？明明在当世，你已经是玄门最顶尖的高攻了不是吗？为什么要像如今这般的样子，就连一个站在阳光下的机会都放弃了呢？

这次，对于楚辞歇的这个问题，霍九云并没有直接回答，

相反，她甚至挂上了一个嘲讽的笑容，“为什么？答案不是很显而易见的吗？

我已经厌倦了当那个被无穷无尽的凡俗所拖累的什么负责人了，我矜矜业业的做了那么久境界没有任何的提升不说，我对这世界的贡献也没有任何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