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上次我问她的时候,她还说刚拜师,还没入门呢。”宋钱氏将线咬断了,“这么快又说已经出师了,这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吗”
宋天赐将烟袋锅在鞋底上磕了几下,将里面的烟灰磕掉了,这才收了起来,转身进了屋子:“她说了,之前是她师父不让说,怕她医术不精,会出事儿。”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宋钱氏将鞋底放进了笸箩里,看着男人微微的压低了声音,“但是我总觉得那丫头自从上次醒来之后有些邪乎,不仅能看风水,听老二回来说,在海上找人的还是,她还会用符呢,现在还会医术……”
“我看你才邪乎呢。”宋天赐的脸色一沉,“人家救了村民,现在还要给村里的人看病,你就说人家邪乎,那是不是人家继续藏着掖着就好啊就比如出海这个事儿,她难道不知道说出来会被人质疑但是那孩子心善,还是说了做了啊,否则……咱们村就要改名叫寡妇村了。”顿了一下,“再说了,她亲爹亲娘那边什么情况你不知道上个月还过来要将人带走呢。”
“我……”宋钱氏顿时语塞,心里也有些郁闷。
“他娘啊,你是我媳妇,村里的那些女人可都看着你呢,你可不能犯蠢。”宋天赐叹口气,“你该知道的,有个大夫是多不容易的事儿,如果当年咱们村有个大夫,那咱闺女……”
宋钱氏顿时也难过了,当年他们还有个小女儿的,就因为着凉发烧,等他们抱着孩子走到镇上,敲开药铺的门的时候,那孩子已经没了呼吸了,当时如果村里有个大夫,说不定就能活啊。
“媳妇啊,无论她怎么样,只要她愿意留在村里,愿意帮着大家,那咱们就要信她护她。”宋天赐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咱们老了,哪天死了也就死了,可是狗子他们还小啊,难道以后也要重复咱们的日子”
“我明白。”宋钱氏点头,心里的那点郁闷也就散去了,因为男人说的对,是她想多了。
初夏自然不知道她被人怀疑了,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如果真的这个村子待不下去了,大不了她离开就好了,不过她觉得不太可能发生那样的事儿,村长不会允许的,毕竟,村里人还指着宋子然考秀才扬眉吐气呢。
再说了,如果村里出了个秀才,那么田地渔船都可以挂在秀才的名下,那样就可以不用交税了。
她正在努力的画图。
画图不是画符,用毛笔很不方便,所以,她就用了火烧的木棍来画,最后索性用木棍沾了墨水画图。
好在不是什么太精细的图纸,所以,很快就画好了。
端详了一下还挺满意的,这才收拾了上床睡觉。
不得不说,俩老头的行动力还真是快,第二天初夏刚吃过了早饭,村长的小孙子狗子就跑来了:“盼娣嫂子,爷爷让你过去祠堂那里。”
狗子今年八岁了,长的虎头虎脑的,当然,如果鼻子下面不是挂着两条鼻涕会更可爱。
初夏抓了一把糖衣花生给他:“马上去。”
狗子就吸着鼻涕开心的跑了。
祠堂这里,村里所有的人几乎都聚集了过来,村里的几个老人也都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