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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她竟然这般决绝,甚至都不肯多做解释。
“你当真要与我这般疏离吗?”
云翌寒倒退几步,脚步趔趄,目光凄恻,却依旧维持着风度,“你我的婚事乃是御赐,我轻易做不得主,除非……”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间苦涩,“除非圣上亲自下旨,否则,你休想!”
刚刚经历落水、失子双重打击的路摇再也跪不住,瘫坐在地上,云翌寒脱口而出的话仿若一根无形的细丝,狠狠的勒住她的心脏,即便是闭上眼睛,也止不住眼泪。
她嫁入云家六载,云翌寒从未将她当做过妻子,洞房花烛夜,留她一人独守空房,被云家众人笑话,两人第一次圆房,竟是他醉后将她误认为白悠柔,才有了那个孩子。
路摇心中发苦,贤良淑德的主母形象再也维持不住,两人早就在无形中撕破了脸皮,置那所谓的云家体面于不顾。
“云翌寒,你为何要如此这般逼我……”
她如何不知他话里的意思,她嫁给他本身就是个笑话,她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宫女,被皇帝赐给他忠勤候做正妻,何尝不是对云家的羞辱。
圣上亲自下旨和离,怎么可能……
“你又何尝不是在逼我?孩子没了,我们可以再要,我是你的丈夫,你可以依靠我,何故如此不知变通?你太让我失望了!”
路摇小心翼翼护着她夫妻二人之间的体面,谨小慎微,然云翌寒一句“失望”将她所有的伪装狠狠撕开,不留情面。
她凄笑出声,是啊,“我不一直都在让你失望吗?让你失望的嫁给了你,做了云家的笑话!让你失望的和白郡主发生争执!让你失望的不知道忍气吞声!”
“路摇!你怎么变得如此咄咄逼人,不知分寸!”
不欲再与她争执下去,他长腿一迈,跨出房门,对外吩咐道,“来人!夫人身边的丫头以下犯上,掌嘴十下,以示警告,若再犯,逐出忠勤侯府。另,即日起夫人禁足乔心院,没我口令,不得外出!”
“是。”应声的是忠勤侯府的管家周伯。
顿了几息,“今日之事倘若传出乔心院,自求多福!”
“是。”院中一行人齐齐跪倒,不敢乱动,生怕一不小心触了主子的霉头,今日之事,即便云翌寒不说,主屋里的事,也无人敢乱嚼舌根。
周伯是刚刚跟着云翌寒一起过来的,看着云翌寒远去的背影,他轻声叹了口气。
这两个人何故要这般互相折磨呢?
他是忠勤侯府的老人了,是看着云翌寒长大的,夫人虽是宫中太子身边的一介宫女,可到底是不同的,她与他从小一起长大,他对她是有情的,从小就有,可这二人不知道什么缘由,两人相处一直很别扭,如今更是闹得水火不容。
周伯唏嘘这二人,可也无奈,千苦万苦,唯有情爱最苦,他二人甘心困在这情局里,他一个局外人,是无法参破的,只得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