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暖有些懵,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拳头。
“封励宴,你是不是装的,你别吓唬我!”
“你再不起来,我就走了。”
她说着转身,然而躺在那里的男人竟然还是一动不动。
温暖暖顿时慌了,大声的喊叫着池白墨,自己也跪坐在地上,将躺在那里无声无息的男人扶了起来。
手上传来粘稠的湿润,温暖暖有种不好的预感,将手从封励宴背后挪开,满手的血红。
她没想到自己摸瞎砸的那一下子竟然真的不偏不倚砸到了伤处,她有些无措起来。
好在这时候,池白墨已冲了进来。
见此情景,池白墨也没多问,快步过来便将封励宴背起来,挪到了床上。
温暖暖跟过来,就听撕拉一声,池白墨直接扯裂了封励宴的衬衣。
男人趴在床上,后腰处缠裹着的纱布已经被血色浸透,血痕蜿蜒流淌进铁灰色的西装裤腰,晕染了一大片暗色。
“药箱在客厅桌子上,麻烦嫂子取一下。”
池白墨倾身仔细查看,温暖暖忙点点头,快步跑了出去。
她将药箱拿过来,池白墨在门口接过,见温暖暖的脸色也发白,额头有汗,便安抚的道。
“有血腥味,嫂子在外面休息会儿吧,没事。”
他说完就关上了房门,温暖暖站在门口,片刻抬起手,怔怔看着手上的血色没能挪开脚步。
池白墨的动作很快,差不多十多分钟,房门打开,他看到温暖暖竟然还站在门口,倒也没惊讶,笑着道。
“伤口开裂了,我重新缝合了下,宴哥还没醒来,嫂子要不先看着他,别让他乱动。我去配药,给他打点滴。”
温暖暖点点头,她走进房间,来到床前。
床上封励宴还是之前那个趴着的姿势,男人额发散落了下来,苍白的脸上还沾着汗水,看上去格外的安静和虚弱。
腰腹上倒是缠裹上了厚厚的新纱布,已看不到血色。
温暖暖抿了抿唇,转身进了浴室,片刻端着一盆水出来,拧了热毛巾蹲在床边,帮他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她将毛巾放回去,见两缕额发垂在了男人的眼睛上,想到这男人无时无刻不保持着的肃整矜贵模样,便伸手帮他将垂落的头发整理了下。
她要收回手时,腕骨却突然被抓住。
温暖暖吓了一跳,以为封励宴是醒了过来,惊异心虚的看向他,可是他的眼眸却还紧闭着。
分明就是还在昏迷中,男人的掌心滚烫滚烫,被他圈着的那段肌肤像是要燎烧起火星一般。
温暖暖怀疑他发烧了,她拿另一只手探向封励宴的额头,想到刚刚才给他擦拭过脸,怕额头温度受影响,顿了下,手便探向了封励宴的脖颈。
触手果然一片灼热,温暖暖确定,他真的发烧了。
她立刻想抽回手,去告知池白墨。
不想,封励宴竟非但没松开拉着她手腕的手,脖子竟还歪了歪,将她触到他脖颈的那只手也紧紧夹住了。
他大概是觉得她的手凉凉的很舒服,还轻轻的蹭了两下,接着发出低哑的呢喃声。
声音很沙哑,也很轻,像梦中的呓语。
温暖暖没听清楚,下意识的回味了下,才发觉他说的是。
老婆,别走……
温暖暖睫毛动了动,蹲在床边,竟有些没法再抽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