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吧,手术还没成功呢。”
“好。”&bsp&bsp陆峥摇摇晃晃地扶着墙壁走回了手术室的门口,&bsp&bsp他往那一坐,什么也不吃,一动不动又过一天,&bsp&bsp像极了个门神。后来陆峥又陆陆续续抽了好几次血,&bsp&bsp甚至他想过如果江栗的器官衰竭了,&bsp&bsp他就把自己的给江栗。怕死,他只怕再也见不到江栗。手术室的门开了,&bsp&bsp但不等陆峥看清楚病床上躺着的人,&bsp&bsp那人就被团团围住簇拥着送进了重症监护室里,&bsp&bsp。陆峥不被允许进入监护室里探望,&bsp&bsp因为他的信息素对病人来说太具有刺激性了,&bsp&bsp所以被排斥在了监护室外。
“医生,怎么样”陆峥找了很多医生询问情况,&bsp&bsp但得到的答案都是棱模两可的,&bsp&bsp没有人能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没人保证能活,也没人保证会死。重症监护室像极了薛定谔的猫,&bsp&bsp在这扇门为他敞开前,一切都是未知的,&bsp&bsp一切都没有定论。陆峥在门外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bsp&bsp每次有医生出来,他的心都会提起来,&bsp&bsp发现医生不是找他的,又放了下来,&bsp&bsp可是想想江栗还没醒,这颗心又提了上去。有时候会畸形的认为江栗是故意不醒来见他,只要把他熬死在医院,&bsp&bsp江栗就会重获自由。总之陆峥的精神状态每况愈下,&bsp&bsp他会不自知的晕倒昏迷,&bsp&bsp还说些谁都听不懂的梦呓,&bsp&bsp或是无意义地开始重复江栗的名字。不过唯一的共同点是,&bsp&bsp他发疯的时候嘴里念得一定都是江栗。&bsp&bsp他每次都只敢碰碰重症监护室的门,&bsp&bsp然后克制地退后半步,从不敢闯入这扇门。&bsp&bsp薛定谔的猫盒子,他不敢轻易打开。他如同游魂,&bsp&bsp神志恍惚地游荡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外,&bsp&bsp直到某天他又昏迷了,&bsp&bsp才被医院找到机会把他送进了精神科治疗。可是精神科和重症监护室相隔半个医院,&bsp&bsp太远了,陆峥没办法醒来就能守在监护室门外。&bsp&bsp他不配合治疗,&bsp&bsp医生也只能给他开一些安抚情绪的药,&bsp&bsp但实际对他的病情没有任何治疗效果。&bsp&bsp!
“医生,他还能醒来吗”陆峥觉得他再不醒,&bsp&bsp自己就真的要死在外面了。&bsp&bsp陆峥的身体和神志都像极了绷紧的弦,&bsp&bsp一点点的刺激都可以让他分崩离析,&bsp&bsp他已经被焦虑的情绪腐蚀的千疮百孔,救他。
“快了,身体各项指标都快达到目标线了,&bsp&bsp很快了。”
每次都是这个答案,&bsp&bsp所有人都只会和他说这句话,快了,快醒了,&bsp&bsp他快好了,马上就能见你了。没有期限,永远都是快了,&bsp&bsp就好像明天永远都在明天一样,&bsp&bsp谁也不知道还要多少个明天才能到尽头。陆峥的腿又开始因为焦虑而抖动,&bsp&bsp一只手按在墙上用指尖敲出令人心烦的当当声&bsp&bsp,很快他就又要因为理智失控而失去意识。可就在这个紧要关头,&bsp&bsp重症监护室的门竟然又被人推开了,&bsp&bsp是负责江栗的护士,兴奋地嚷嚷陆峥的神志瞬间从悬崖边上被拽了回去,&bsp&bsp盯着护士喃喃问道“谁、谁醒了”&bsp&bsp陆峥问完这个问题就不敢去听回答,&bsp&bsp他害怕醒来的不是他的江栗,而是其他病人。&bsp&bsp但护士抓着陆峥的手,&bsp&bsp把他带进了重症监护室里。&bsp&bsp床上的江栗虚弱地睁开了眼睛,&bsp&bsp鸦羽般纤长的睫毛把眸色遮了大半,&bsp&bsp但还是看得出来他有在努力聚集瞳孔看清床边的人。陆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bsp&bsp一下跪在了江栗的床边,&bsp&bsp两只手一起把江栗的掌心裹住,&bsp&bsp放在唇上轻轻的吻。陆峥神色虔诚,他像在为他的神明致敬他的思念。
“对不起,对不起陆峥的眼泪浸湿了江栗的手背,&bsp&bsp在他狼狈的脸上写满了对江栗的想念,&bsp&bsp以至于江栗醒来的瞬间,他先哭得没了声。陆峥像个小孩子,赖在江栗的身边,&bsp&bsp与他手拉着手,生怕在与他走散。
“对不起,是我不乖,是我总让你难过。”陆峥学会了如何温柔克制地亲吻别人,&bsp&bsp他的吻终于像一线春雨,绵密柔软,&bsp&bsp不带丝毫压迫。
“我爱你,我发疯的时候也在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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