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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君楚不嫌女儿丑。
他抱着她,像抱着个宝贝,怎么看都看不够。
如果他是只大狗,她是个小狗崽子,他一定要伸着舌头好好舔舔她。
可现在手里这一小只小人儿,这么一丁点,比兔子没大多少,太嫩太弱了,连亲都不敢亲一下。
万一给亲坏了,包子必是要打他。
蕙兰侍立在旁边,喜气洋洋。
“恭喜陛下,恭喜娘娘!奴婢听说,这小婴儿,刚出生都是丑,过两天就好看了。陛下和娘娘的小公主,将来必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大美人!”
外面,重华来请。
“皇上,马匹已经准备好了。”
如此,萧君楚亲眼看着她母女平安,心中的惦念也少了一桩,西边的军情,再也耽搁不得。
一家三口,依偎在一处,他与苏瓷额角抵着额角,看着怀中丑丑的小宝宝,一刻也舍不得离开眼。
“寂夜,给你的小公主取个名字吧。”
苏瓷知道,他要走了。
这一去,不知多久才能再相见。
萧君楚眸光微颤,“就唤做不染吧,愿朕的小公主,此生静好,不染纤尘。”
苏瓷眼眶里,泪珠打转儿。
生孩子痛得死去活来,她都没哭,现在,却是鼻子发酸,忍不住了。
“好!萧不染。”
她唇畔忍不住,扁着,强忍着不哭,撑着产后虚弱的身子下床,亲手替他束起长发,换上戎装轻甲。
“重华会保你母女平安,跟不染高高兴兴的,大婚如常准备,等你出了月子,朕刚好回来娶你。”
苏瓷暗暗咬着唇,替他将领口紧好,绑上护腕,扣上腰封,一言不发。
她怕一张嘴,未等说出话,人已经先哭了。
“包子……”
他捏起她的下颌,强迫她扬起脸。
那一双小鹿眼中的泪光,便忍不住,顺着眼角潸然滑落。
“笑一个,朕是去调兵,又不是去赴死。”
“嗯。”苏瓷努力挤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朕答应你,解了西疆之围,立刻回来。”
“嗯……!!!”她用力绷紧嘴唇,他说什么,她都应。
大红的斗篷披落而下。
他有些凉的唇,落在她唇瓣上,郑重而长久一印,之后……
转身。
战甲轻响,欲推门而去。
“寂夜,等等!”
苏瓷匆匆奔去妆台,因为虚弱,身子晃,险些跌倒,在妆奁底拿出块珍藏的金锁。
“你以前锁我的大金镯子,我这段时间闲着无事,找工匠熔了,给不染打了只长命锁,你且贴身带着,看到它,就当是看到我和不染。”
她亲手将那锁藏在萧君楚胸口,用柔软的手掌摁住。
“萧寂夜,这次是我锁你,记得日夜带着,不准离身,回来时,我要检查。你若是敢……”
“朕若是敢不按时回来,任由朕的皇后处置。”他温热的手掌扣住她的手,后退一步,“乖,去床上好生养着,一眨眼,朕就回来娶你了。”
萧君楚一笑,长情而又有一如既往的恶劣。
这次,他是真的走了。
苏瓷心里好乱。
不染仿佛对爹娘的分别有所感知,开始呱呱啼哭,才将她的注意力唤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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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雪川。
黑压压的狼族大军已经屯兵边境数月,始终停滞不前。
萧君楚一人一骑,风驰电掣而来,远远见了地平线一道黑云压境,朗声沉喝
“长弓!出来见我!”
镇守军前的天狼宫长弓护法,策马站了出来。
“狼主,长弓在此。”
嗡地一声刀锋长鸣!
叹霜刀,霜蓝刀光飞旋而至!
萧君楚勒马阵前,长弓已经人头落地。
“还有哪个胆敢违逆我的命令,站出来!!!”
他要么不露面,一露面,便阵前杀人斩将,刀刃喂血。
当初带领狼军踏平怒雪川,屠尽北蛮的杀神,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