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一场天崩地裂的生死之局,跨越天地,终于又在人间重逢,然而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和欢呼,有的只有无穷的悲伤和难以吐出口的话。
街上人影来来往往,立脚都难,甚至都没有一块清静之地,连场面都不算美好,根本无法畅所欲言。
林古道本来还一直怀着一丝期待,可是此时失望无限,那一道永远只走在长街一侧的瘦弱身影在心中越走越远,似乎永远都无法再回头了!
朱贞看见白九灵身边并没有那个人,没等到白九灵言是否之时就已经心灰意冷,心中懊悔无穷,整个人像是一具虚壳一下像是没了支撑一样,失魂落魄,
而白九灵只是望着长街外的长明河,不作任何表情!
也正是在此时,一轮泛红明日的影子彻底消失在长河河波之上,滑落于西山之下,可是夜色依旧未至,人间还剩下了西昆仑洲之上的一轮明日始终不动。
两岸原野之上,四周丘陵山坡之中,皆有连天欢呼之声响起,贪狼啸月,百兽嚎天!
而在那滔滔河波的对岸,只是半日功夫,青羊山的一群少年少女就在白九灵的带领之下跨越了重重山河来到了明峡之畔。
两个青衣小姑娘坐在身形魁梧高大的陈言礼的肩上,左顾右盼,笑语连连,两双小小的短腿儿像是两对紧密的鼓锤一般不停地踢打在陈言礼厚实宽广的胸前。
一群少年少女除了陈言礼之外,都很少下山,也只有鲍参军和童言言跟着宋岳去过一趟中洲。
此时行走在河畔长街之中,看着那无边人影,听着那各色的叫喊之声,一群少年少女反而不如两个青衣小姑娘放得开。一个个谨言慎行,都紧紧跟在大师兄陈言礼的身后。
听着人海之中来来往往的人天南地北的口音各异,一群少年少女耳中茫然发麻,看着长街两旁卖的五花八门的各色物什,珍奇异兽、兵器铠甲、灵石灵果、丹药仙方、仙根仙藤无所不有,一群少年少女不由得都花了眼。
闻着两旁篷帐之中飘来的九洲珍馐美食的奇异香味,一群少年少女都不争气地流口水,一个个都不由得心中责怪自己,明明才刚下山,可是怎么就觉得‘宋姨’的饭菜不香了!
看见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不时有人和走在最前面大师兄陈言礼打招呼,而且几乎每个人都十分恭敬,一群少年少女心中都羡慕不已,都渴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够和大师兄一样得到别人的尊重,让人仰望!
“大师兄,
“怎么有这么多人都认识你?
“你也认识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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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用说,
“大师兄肯定认识,
“大师兄最厉害了!”
两个青衣小姑娘童言童语,而陈言礼却摇头道
“师兄也不认识,
“其实他们也不认识师兄!”
听陈言礼如此言道,不仅是两个青衣小姑娘,就连陈言礼身后一群少年少女也疑惑起来,明明大师兄和每个打招呼的人都称兄道弟、有说有笑,怎么又说不认识呢?
而陈言礼指着头顶,接着言道
“他们认识的是我们头顶的昆仑山!
“是我们那座青羊山!
“他们认识的是封天长明之威名!
“是我们各位师傅师叔的三千甲士!
“我不过是跟着沾光而已!
“等你们多出来几次自然就明白了!”
一群少年少女似有所悟,两个青衣小姑娘对着长街两旁的各色吃食连连点头。
陈言礼身后男女两行成列,依次是鲍参军和秦川、姜麟儿、一个满脸符字的少年、一个手里拿着两把和身长等高的大斧子的少年、还有一个藏身于黑暗斗篷之中,不知男女。
而宋安宁、童言言、木花衣和徐南卿四个女子走在一起,虽说是排成一行,走着走着却抱成了一团,渐渐走在了一起。随着渐渐熟悉气氛,几个女子逐渐释放天性,不再拘谨,开始在长街两旁逛了起来。
一群少年依旧守着规矩,学着大师兄陈言礼的模样、紧紧跟随,昂首阔步走在街上。
“大师兄,
“怎么师傅和白先生一来就都走了?”
秦川心里已经困惑了有一会儿,但是等了半天师傅秦虎和白先生一个也没见回来,于是忍不住向陈言礼此般问道。
几个少年都从街上各处收回目光,听陈言礼的声音传回身后,言道
“其实我们还有一位师伯,
“严格地说,
“也可以说是师祖,
“他就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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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伯……?”
“师祖……?”
几个少年惊讶的声音出奇地相同,因为在青羊山上,所有人都知道有师叔师伯无数,而青羊子排在所有人之前,是所有人的大师伯,根本不知竟然还有一个人排在师伯青羊子之前,从来都闻所未闻。
而又听陈言礼说那个人不仅算是师伯,更算得上是师祖,几个少年都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听错了,几个少女也纷纷聚集过来!
师祖是何人?
青羊山上各位师叔师伯出身于诸天万界之中,师承各不相同,而诸天万界之中只有一人能够被视作为所有师叔师伯的师傅,那就是封天长明,所有师叔师伯都称其为‘主上’,而‘师祖’,岂不是就意味着那人是封天长明的师傅?
一群少年少女洗耳恭听!
陈言礼手指顺着长河的方向指过去,那里有两座山峰左右对峙于长明河畔,然后说道